食屎事件最终查明了真相。
鬼车没吃。
那是用来骗洛冥里的贱招。
九幽还是气愤，非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刷牙。三人蹲在溪边，叶凡拿了自制的小牙刷给九幽，鬼车看小牙刷可爱也想要，最后因为嘴太多而作罢，只漱了漱口糊弄一下。
九幽刷完，对着溪水龇牙咧嘴，又把脸伸到叶凡面前，露出一口软糯整齐的小白牙，左摇右摆的让他看：“叶凡叶凡，你看看，我牙缝里好像卡了条肉丝。”
叶凡放下牙刷，捧了她的脸看，果然见到最里面的大牙卡了肉。他顺手拔起河边的茅草帮她剔牙，剔完以后，九幽舒畅的直咬牙，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鬼车蹲在一旁看九幽享受，暗暗感叹阶级待遇不平衡，等刷了牙装好水袋回去，鬼车问道：“道长，你的老家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啊？我咋从没听你说过？”
叶凡垂下眼眸：“我家人都没了。”
鬼车很江湖的用翅膀拍了拍叶凡的肩膀：“嘎……节哀顺变啊道长。”
叶凡点点头。
毕竟都十五年了，哀也哀的有限。
事不关己，九幽毫不关心，她心安理得的骑在叶凡背上，手里拿着一捧小野菊，看到鬼车走得慢，她揪了一朵花扔它：“快点跟上啊车车！”
鬼车委屈：“你知道我白天青光眼，走不快嘛！”
“你在脖子上栓条绳，让叶凡牵着你走不就行了吗？”
“我是仙界神兽！不是一条狗！”
两人斗了一路的嘴，吵吵闹闹，很是多了些烟火气。叶凡背着九幽，听她精神十足的叽叽喳喳，眼神越发的温柔。
随后，他想起了什么，笑容慢慢的沉下去。
他们不可能一直这样。
虽然现在她很依赖自己，但她是异火，是伴天地而生的灵物，待飞升入仙界之后，她要走的路就跟自己这一介凡人完全不一样了。
和九幽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但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却填补了自己过去十五年失去的欢乐。现在，他已经不知道，到底是她少不了自己的照顾，还是自己舍不得她的笑容了。
两人一鸟继续赶路，走的全是人迹罕至的山路，只有补充衣物和干粮的时候才会去市集。
鬼车注意到，叶凡这一路都是隐姓埋名，如果只是为了隐藏九幽行踪的话，他也未免太小心了吧？
这里的交通不发达，信息也不流通，就算别有用心的修道士去仙株村弄到了叶凡和九幽的画像，那些人也没有这么快追过来啊！
疑惑归疑惑，鬼车也没有问出口，如果叶凡这么做是因为对九幽特别上心的缘故，它多嘴问一句也是虐狗。
呸呸呸，它才不想当狗。
如此赶了半个月的路，路上也曾遇到过几拨拦路抢劫的山贼，都被叶凡轻松化解。
叶凡教训人不伤及性命，只是那些对九幽说过“先奸后杀”这种话的人会被教训得特别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