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屑扬刚从地上爬起来，屁股还残留着王军权的脚印，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努力组织出一套能逻辑自洽、还能脱责的狡辩系统。
“王老师……我觉得吧……其实我们这也不完全算是娱乐性质，毕竟——”
“闭嘴！！”
王军权直接用那种只在全体教师大会上爆发的腔调粗暴打断了他，脸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你刚才那个屁音乐要是也能归为学习资料，那我现在就把智创空间转型成歌舞厅！！”
他气得大手一挥，随即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刘老师，你现在有没有空？来群星楼智创空间一趟，学生这边出了一点……‘学习事故’。”
几分钟后，楼道尽头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刘莫非一身灰蓝色夹克，左肩还挂着他那台斑驳的笔记本包。以往总是带着点憨笑，开口就能扯出三条网络安全笑话的他，这次脸上却是一副罕见的严肃表情，整个人仿佛切换到了“高压管理模式”。
“王老师，出什么事了？”刘莫非一进门，目光一扫，看到首翔、陈屑扬、王天苟和查芝来福齐刷刷低头蹲在主控电脑前，一副“等候审判”的姿态，顿时心中有数了个八成。
“这几个人，在智创空间里打游戏，还开大音量，喊什么‘电弧星’、‘一打五’，搞得楼上都以为发生了电子暴乱。”王军权一边说，一边把播放列表打开，屏幕上“booty music”几个字亮得像通报批评专用字体。
刘莫非抬头看了一眼那行歌名，脸上的严肃表情明显抽搐了一下，眼角轻轻颤动，似乎在极力压制什么。
“咳……这首歌……”他努力平复呼吸，转头看向几人，“你们几个……说实话，我以前带你们的时候，是不是讲过——智创空间可以自由探索，但不是你们搞‘龟壳蹦迪’和‘电弧夜店’的地方？”
首翔低声回道：“讲过……但当时你还说‘只要不炸主控板，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是以前！”刘莫非语气一板，但那张本就不严的脸怎么都板不太住，鼻子抽了一下后，像是快绷不住。
“你说你们几个，”他终于转过身背对王军权，小声咕哝着，“玩Apex就玩Apex，能不能至少别把王丁狗改成跳舞机？我一进来就看它边播放‘shake it girl’边跳探戈，谁受得了？”
王军权皱眉：“你说什么？”
刘莫非瞬间转头，表情切换回管理员模式：“我说他们确实要严肃处理！必须写检讨，分析一下玩游戏时系统的热力学稳定性和数据处理瓶颈，顺便从结构层面反思一下‘智能空间伦理行为边界’。”
首翔一听，瞬间眼睛一亮：“那我写个报告名字：‘游戏行为对主控系统核心温度变化的实证研究’。”
“我靠，那我写‘booty music在认知刺激中的潜在正向反馈效应’！”陈屑扬跟着起哄。
“你们要是再起名这么离谱，下一秒我就让你们学习‘booty removal’！”王军权怒斥一声。
刘莫非的肩膀微微一抖，嘴角已经完全绷不住，强忍着笑意转过头去，假装咳嗽：“咳……咳咳……我去检查一下通风管道的通电情况……你们继续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