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寒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燚澜，眉头紧锁了半秒，随即挠了挠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所以……这玩意到底是谁啊？”
她的目光扫过战场，感受到燚澜身上那诡异的气息，心里却满是疑惑。她向来不喜欢绕弯子，眼前这个自称燚澜“影子”的小姑娘，语气神秘，笑得人畜无害，但那种让灵魂发寒的压迫感可不会骗人。
她不是燚澜？但又是燚澜的一部分？
木鸢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缓缓地开口，声音冷静而低沉，带着几分沉思：
“……这家伙，原本是掌管星阵外灵魂归途的存在。”
他目光锁定燚澜，继续说道：“黑白无常干活太累了，于是他们决定把一部分引导灵魂的能力分出去，让一些在人间的存在也能负责灵魂的归引，避免地府超负荷运转。”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锐利如刀：“而在星阵外，这个被赋予灵魂引导能力的存在，便是——燚澜。”
江落寒听得半懂不懂，随手甩了甩“泸渊”，剑身上的瘴气微微鼓动了一下。
“行吧，这听着像个正经公务员的活。那问题来了，她现在这副德行，又是几个意思？”她的目光盯着燚澜，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戏谑地说道，“难道是被裁员了？又或者是想造反？”
燚澜听到这里，忽然轻轻笑了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她的小手轻轻地甩了甩魔杖，周围的黑暗随之波动了一下，空气中浮现出一缕缕紫色的光痕，像是某种规则的碎片。
“造反吗？”燚澜低声轻笑，眼眸中的天真却透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也许吧……毕竟，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呢。”
木鸢桎的眼神微微一沉，他缓缓地说道：
“燚澜确实原本只是一个‘灵魂引导者’，但她渐渐不满足于只做一个‘接待员’。她看着一批批灵魂走入地府，看着那些死去的人在轮回之中挣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开始……思考。”
他的声音微微低沉了一分：“她开始觉得，‘灵魂的去向’不应该只是地府决定的。”
“既然生者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死者为什么不能？”
江落寒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泸渊”的剑柄，眉头微微挑起，“所以，这小鬼开始自己搞事了？”
燚澜笑意更深了，她轻轻地将魔杖在地面一点，整个空间微微震颤，黑暗之中，似乎有无数飘渺的灵魂虚影在她身后缓缓浮现，发出低沉的哀嚎。
“地府要他们去轮回，生者要他们去怀念，可是——”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轻快的愉悦，“如果他们想留在这个世界呢？”
她缓缓抬头，紫色的光辉在她瞳孔中闪烁：
“如果死者不想走，我为什么非要送他们去地府呢？”
空气骤然凝固。
木鸢桎的眼神冰冷了几分，他已经隐隐猜到了燚澜想做的事情——她不愿再只是执行规则，而是想要掌控灵魂的去向。
她想让死者，不再受限于轮回。
“你想做什么？”木鸢桎的声音冷淡而锐利。
燚澜轻轻晃了晃魔杖，目光扫过四人，脸上的天真笑容未变：
“我只是想看看……如果灵魂可以自己决定去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
她轻轻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品味着空气中的某种气息。
“而且……江落寒，你这把剑的味道，真的好像地府呢。”
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泸渊”上，嘴角缓缓勾起。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也已经不属于生者了呢？”
江落寒看着燚澜那副一脸要搞事情的表情，忍不住大大地叹了口气，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晃了晃手中的“泸渊”，剑刃上的黑色瘴气翻涌而出，但她的语气却满是无奈。
“怎么又要打工啊？”她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抱怨道，“我出来都这么久了，连个澡都没洗，身上都快臭了……啥时候能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