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瓦尔第冬的乐曲停止，小小缓慢的睁开眼睛，室内很是明亮，但却不是家中的客厅，一切的陈设都是那样的陌生。刹那间睡前经历的一切，此刻都变得很不真实。自己本应该是在会客厅中小憩的，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小小你醒了？”
一双手抚在她的额头上，小小看去，是刘姨，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没事儿就好，你真的是把王董吓坏了，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小小看向四周，又看了看头上挂着的滴流瓶，陷入茫然之中：“我这是生病了吗？”
不一会病房里涌入好几个人，刘姨过去把小小扶起来，小小觉得自己很是虚弱。她看着进来的人，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盯着人群中她熟悉的一个身影，她的主治医师姚伟。
姚伟看到了小小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很是会意：“王叔叔前天晚上给你挂的急诊，急性哮喘、肺部感染，合着你自己病了，你不知道是吧？”
“刘姨我想喝口水。”小小声音沙哑的厉害。
姚伟做了多年小小的主治医师，对她的身体还是有一点数的，她觉得这个人就是心病，脑子坏掉了。什么事儿都不说，什么心思都藏在三千尺之下，旁人不下地狱是看不清她的想法的，但是谁会去凝视她这个深渊呢。
一群人乱哄哄的进来，又乱哄哄的出去，临走小小把姚伟叫住了：“姚医生留步，方便的话，借5分钟。”
姚伟站着没有动。
“刘姨我有点饿了，我想吃我常吃的那家泉州饭店的菜，你给林怀打个电话吧，他会帮我安排的。”
刘姨会意笑笑的出去安排了。
小小拍拍自己傍边的床：“坐吧。”
姚伟没搭理小小那查儿，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你还是一如既往喜欢别人离你近一点。”
“你热乎，我会觉得暖和一点，小小看着手上的滞留针，手背上已经一片淤青，这东西啥时候可以拔下来。”
“药应该是到明天早晨，明儿早还有一瓶打完，留院观察一天，无事就可以出院了。”
“说说我怎么入院的，我想知道。”
“你入院那晚我不值班，是贾医生抢救的你。”
“抢救吗，这词听起来真的挺刺激的嚎。”小小翘起嘴角，略感讽刺。
“那您看，从我认识您，您真的是我认识的女中豪杰，玩的就是一个心跳。入院的时候体温快突破40大关了，我怀疑你爸抱你的时候那个紧，估计是生怕你自燃了。”
“调皮！”小小看向姚伟，两人笑意全无。
“进来的时候呼吸衰竭，挺危险的，一晚上才稳定一下。说实在的……”姚伟看着小小。
“你说。”小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石凯那里你还有坚持去吗？”
“11月的时候有去过呀，他出国，和他们院的一个教授，这事儿你知道的呀！去做一个什么研讨会吧，我让他给我代购了一些东西，11月正好找他拿了一趟。你应该都知道呀，怎么我又和你说了一遍，石凯没和你报备吗？”
“小小，你不要命了吗！”姚伟激动的站起身来，手掌抓住小小的肩膀，拉进他与小小之间的距离，声音似是隐忍：“我警告你，别让我揍你，我不是你爸，没有那个好脾气。你要是想死，就给我滚远点。”
小小回看姚伟，姚伟额头上有一条青筋浮起，他那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服帖在耳后，露出立体如刀斧雕琢出来的精致又不失粗狂的五官，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味道，萦绕在他们两人彼此的周围。姚伟的大手死死的抓着小小的肩膀，刻意修剪过的指原已经扣进小小的肉里。
小小拍了拍抓着她肩膀的手，无奈的安慰：“放松！我不会死的，这不是还有你这个大医生嘛。”
“那你他妈的就乖乖给我去看病。”
小小真的被姚伟气笑了，想说，哪有医生这个方法去抓人的，没病，也被抓的散架子了：“我的姚大医生，我真的没事儿。我就是最近有点忙。坦白讲，你我之间，不见外。我最近接了一个病患。”
“你接什么病患。你不是个死宅嘛！”
“瞧不起我是吗？俗话讲，久病成良医，说的就是我。我最近要和别人来一场旷日持久的对谈，可能个把个月吧。希望夏天之前就可以结束。所以我真的是累倒的，别多想行吗。你要是实在不安心，改明儿你们小两口闲下来的时候，我做东，我这个死宅，请二位救死扶伤的神仙吃饭可好。”
“谁呀，让石凯去不行吗，还能给他介绍点生意！”
“呵！还真不行，公司的事情不便透露。反正人家就是没病，你怎么介绍。你看过神经病说自己有病的吗？不要小瞧我好吗，我这剂药也许治不了病，但可能治得了命呦。”
姚伟的电话响了，看来是催他回去上班的：“行了，大忙人走吧，别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