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沅想了想，转着手上的笔：“能打开吗？”
“可以，不过需要时间。”那种老式的密码箱，对于阮初来说并不是很难打开，只不过需要时间而已。当然，这种事情寄沅还是很熟的，但就是怕寄沅过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商易铖，会不好解释。
手机突然响起来，寄沅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沈丘颜的电话。
她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的人似乎很兴奋：“你知道我从那些资料里找到了什么吗？”
大概是指当时从商易铖电脑拷贝到的东西吧。
“什么？”寄沅问。
沈丘颜请了清嗓子，忽然笑起来，带着一股愉悦：“沅沅，商易铖跟你妈妈洛桑，以前曾经交往过一段时间。也幸亏他留着这些合照，不然我还发觉不了。”
“大概猜到了。”寄沅垂眸，在花蓟市的那处旧址，她就想到了这个结果。只是没有想到，再次听见这样的肯定，心里居然有些不舒服。
“不，也许还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
沈丘颜的声音忽然低下来，带着一股低沉感：“你不要惊讶，也许这件事会很难接受，但它是事实。”
“你说吧。”
“你妈妈没有死，只是成了植物人，如今在花蓟市的疗养院。”
寄沅手里的笔慢慢地滑落，清脆的“啪嗒”声将她唤醒，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你妈妈现在是植物人，在花蓟市的疗养院。”
沈丘颜最初找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是很惊讶的。他没有想到商易铖居然会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而且还是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前世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层关系。
那时候商易铖偶尔展露出来的，对于寄沅不一样的态度，几乎没有人会去深究。
“我查过疗养院的访客记录，商易铖每个月的十号都会过去一趟。也就是说，他那天去花蓟市，不仅是去了322号，更是去了疗养院。”
是啊，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只有这个理由，才足以让他不带任何人独自出城，甚至不惜冒险甩开跟踪他的阮初。因为他在那里，藏着一个早已被认定死亡的人。
电话的声音不大不小，许淮声和阮初都听到了。
“沅沅……”许淮声一时有些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寄沅，也或许，连他自己都需要消化。
“我……没事。”纵然这个消息十分难以接受，寄沅还是努力地恢复了理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理，他要把洛桑藏起来，还让所有人都以为洛桑已经死了。
寄沅的手脚有些冰凉，她无法思考，只觉得自己蠢笨至极。
“沅沅……”后来的话，寄沅一句也没听进去。
商谨淮回来时，寄沅已经睡下了，有关的资料她全部整理好放在了书房的书桌上，她知道商谨淮会看到的。而这些话，全部都是寄沅不想当面讲述的。
她仿佛在宇宙间游离，一时竟也不清楚自己活着的意义。
男人在深夜靠近她，缓缓地抚着小姑娘的背：“岁岁，安心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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