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了一盆温水，抬去客厅，一看，眼角抽了一抽，这画面，实在很难用语言形容。
老妈的头靠在林洛洛肩膀上，林洛洛安抚着老妈替老妈擦着眼泪，乍一看，还以为林洛洛跟老妈身份互换了。
此时的我，更觉得尴尬，没法，只好硬着头皮把盆端过去，俯下身子放在老妈脚下，说：“妈…那个，我来给你洗个脚。”
老妈说：“乖儿子，先给你小姨洗吧，这些年，她比妈妈更尽职尽责，你看她都那么大岁数了还没把自己嫁出去，多可怜，替你小姨洗完后再给妈洗，给妈洗完后再给洛洛洗。”
坐在旁边的小姨嘴角抽了抽，我心想原来老妈在这种时候真如小姨所说有点迷糊，那么我是不是真能趁这个机会打听一下刘素素的下落？
不过我为什么对此那么执着呢，刘素素说到底只是想通过我找回她的孩子，对我好说不定只是虚情假意吧。那么还是算了吧，我还是专心地洗脚吧，唉，以后咱不说干这行吧，说不定管这行呢？
林洛洛说：“妈，我就算了…别扭…”
老妈说：“洛洛你别害羞，你哥是心甘情愿的，他这辈子能有多少机会替你洗脚？可能小时候本该有，但你们小时候就分开了，你难道就不愿意给你哥一个好好弥补的机会吗？”
我心想这说得可真是头头是道啊，林洛洛也无言以对，只好微红着脸悻悻点头。
小姨脚一伸，说：“来乖儿子，替姐姐我把袜子脱了，小姨今天好好享受。”
我嘀咕道：“一句话你能整出三种辈分关系来我也是佩服。”
我替小姨脱掉袜子，内心五味陈杂，我就想问问，除了那些专业的，哪个男的特奶奶的能在一个晚上帮三个不同的女性洗脚？嗯？可我怎么一点都不开心…
小姨对我指指点点：“洗干净点啊，脚后跟那里用点力，诶，对对，还有脚踝呢…还有趾缝，搓呀你傻啊你！用力搓啊！长这么大还不会洗脚啊？你这什么服务态度，洗不干净我不给钱的啊。”
我满脸黑线：“少啰嗦啦。”
脑子里晕乎乎地给小姨还有老妈洗完脚后，我跟林洛洛互相看着彼此，感到十分地尴尬。
我咽了下口水，向老妈弱弱地征求意见：“要不，改天再帮妹妹她…洗脚…我看她现在的状态比较适合洗澡。”
老妈非常坚决地摇头：“妈妈想看见你们兄妹俩相亲相爱的模样，难道你们连妈妈这个简单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一下吗？”
我心里打了个滚，不给妹妹洗脚就成对妈妈不孝了？整得跟林洛洛病卧床榻生活不能自理了一样。
于是我又十分憋屈地端来一盆温水，放在了林洛洛身下，林洛洛干脆捂住了脸，因为她太害羞了，连耳根子都红了，像要滴血似的。
老妈命令道：“给你妹妹洗吧乖儿子。”
我应了一声，闷不做声地替林洛洛脱掉了袜子，对了我好像还答应她帮她洗三个月袜子来着。我托着林洛洛的脚放进了水盆里，她的脚有点颤抖，我差一点使坏挠她的脚心，但想了想，风险太大，忍住了。
老妈要带着小姨去房间，说：“我们给孩子们一点空间，不要妨碍他们，我们走开，他们更好发挥。”
我差点一头栽进水盆里，原来妈妈这个时候说话这么可爱，不知道老爹看见这个状态下的老妈会作何感想，会不会回心转意呢？
小姨对我颇有深意地点了点头，挽着我妈的手臂走开了，真是姐妹情深。
我叹了口气，林洛洛如释重负，轻声道：“好了，你走开，我自己洗。”
我对林洛洛使了个眼色，轻声道：“你这个傻妮子，就准你跟小姨躲在那里偷听我跟妈妈讲话，就不许小姨跟妈躲在那偷看我们了？你看看，小姨的拖鞋是不是露出来了？忍忍吧啊，又不是你替我洗脚，我都没扭捏，你扭捏什么，洗个脚又不要对你负责，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看不就行了。”
林洛洛看了转角处那一眼，嘟着嘴妥协道：“妈妈真是…我刚刚已经对广电总局举报变形记了！”
我点头，对，举报，必须举报。
林洛洛闭上了眼睛。
我调笑道：“你的脚其实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