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竹片摔在了漱儿脚下，明明只是落地的那点儿动静，却足以叫漱儿心惊胆寒。
低头盯着那方泛黄的牍片，火舌舔舐，牍片上的小字宛如密密麻麻的蚂蚁爬上漱儿的心头。
“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扶嬴怒视着。
不是没有给予过她信任，可本是指望她改邪归正的期盼却偏偏被糟蹋地彻底，扶嬴也不打算心慈手软。
“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是骗你？”
漱儿没有抬眼，声音木木的，看似是在询问，但更像是费解的自言自语。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扶嬴开口为她解答了疑团。
“我？”
漱儿诧异地望向扶嬴。
“我怎么不记得对你说了这些。”
漱儿眼下的从容倒是和她方才得懦弱大相径庭，想来也对，真相都已经被人拆穿，她也没了继续伪装的必要。
扶嬴缓缓走向被冰刃包围的漱儿。
“你很聪明，在本官找你问话时编排了那么一段苦肉计来应付我，知道本官对明大人心存顾忌，又用一番亲眼所见的事实来坐实明大人与贼人同流的罪行。”
近距离地与漱儿直视，扶嬴慢慢道
“但也恰恰是你的自作聪明，才暴露了你自己。”
“是吗？背主求荣的是明林，你不去抓他，却反而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动手，你枉为朝廷命官！”
漱儿的吼声尖锐，若不是身边的刀剑拦着，她好像会立即失控地扑向扶嬴。
相比她的疾言厉色，扶嬴要平和许多。
“你若真的是清清白白，我也不会冤枉了你，可你满口谎言，还奢望谁能救得了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牍片就是我放的。”
漱儿将脸别向一边，一副打死不认能奈我何的模样。
“大胆刁民居然还不认罪，你……！”
明林见她气焰嚣张，当即就吼了一声。
扶嬴抬手示意稍安勿躁，明林这才噤声。
“你若是想要证据，那我便给你，今日就让你死得明白。”
扶嬴说罢，漱儿避开的脸上神色微变，也不做声反驳，完全是有些发虚了。
只听扶嬴低声道
“当日你与本官坦白后，本官派人搜查了你家附近的巷子，最近的便是这条，而今夜你也在这里出现，那就说明你当初看到明大人与贼人秘谈，就是在这里。”
扶嬴的语气确定，漱儿昂起了头不假思索。
“不错，就是在这里。”
扶嬴了然地点点头，唇角微挑。
“本官记得当时你说天色昏暗，你就躲在暗处看着明大人与贼人交谈。”
“是”
“可你看看这里，哪里有什么藏身之处呢？”
扶嬴徐徐错开身子，将手向后一挥，身后巷子里一览无遗的景闯入漱儿的眼，漱儿顿时哑口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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