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枪口，面对雷书侠，鹰皇的瞳孔深处闪过一抹难以觉察的凌厉，他在进行判断。
因为这不是第一个来救他的人。
二十年里，隔上几年都有人来救他，全部是假的，只是为了让他说出遗产究竟在哪儿。
所以鹰皇早就习惯了，他可不相信别人能进入全世界最安全的S级审讯室将他救走。
“六、五、四……”
雷书侠还在倒计时，眼睛盯着鹰皇，手中的枪口转过来，指着他的脑袋。
鹰皇跟他对视，眼神相交，看到里面常人难以拥有的血腥与暴虐，还有那一抹浓郁无比的杀气。
他没有动，眼睛微眯，在思考，在分辨。
作为曾经情报世界的皇者，拥有着洞悉一切的眼睛，很轻易的就能看出真真假假。
他刚才说出美杜莎的名字，这是试探，因为美杜莎就是红蜘蛛的领导者。
但凡来救他的人基本上都会说美杜莎的命令，可眼前这个小伙子不认识美杜莎，只说收钱办事。
“三、二、一！”
数到一的时候，雷书侠的眼神从杀机勃勃瞬间变成淡然无味，他的右手食指直接压向扳机。
也就在这一瞬，本来看着弱不禁风的鹰皇，狠狠向旁边做出滚翻，动作竟然敏捷如闪电。
“啪！”
枪声响起，弹头打在他刚才的位置，随即弹射形成流弹。
“铿！铿！铿！……”
弹头在玻璃上弹来弹去，留下一道又一道白痕，旁边的金耀杰已经吓得蹲下来，唯恐跳弹打在他的身上。
这是密封空间，玻璃太坚固，一颗子弹不管打在哪里都无法形成穿透，只会按照特定的轨迹来回弹射，直到动能耗尽。
这种情况下，哪怕最有经验的职业军人也不敢保证跳弹往他们身上钻。
“停下！”鹰皇说道：“我当然要跟你离开，我还不想死。”
“妈的，早他妈说呀！”雷书侠骂道：“看你这吊样就不想死，要是想死的话一头撞桌上也能死。老不死的东西，跟老子磨蹭啥？要不是人说首要任务是把你活着带出来，我他妈早就把你干掉收尾款了。”
骂骂咧咧中，他伸手将金耀杰拉起来，继续用枪指着他的脑袋。
“后面跟着。”雷书侠说道。
鹰皇点头，他将桌上的书装起来，跟着向外走去，临走出去的时候，还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二十年的居所，眼睛里甚至感慨。
或许他知道这次出去之后再也不会回来。
审讯室外面，霍华德带着警卫端着枪，指着走出来的雷书侠跟鹰皇。
“来呀，开枪呀。”雷书侠嚣张的叫道：“但你们的子弹打进我的脑袋时，我所接受过的训练会让我第一时间扣动扳机，干掉你们的秘书长。如果不相信，咱们可以试一试。”
“冷静！”霍华德冲身后的警卫挥手示意。
他的瞳孔是收缩的，握着弹匣部位的三根手指不停的动着，做出一个散热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