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凛墨蹙眉。
眼中没有震惊，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但……
江凛墨说；“你想让我亲手杀了你，脏了我的手么？苏亦云，你的这个愿望我无法实现。”
苏亦云在听说脏了我的手，这句话时，脸色瞬间就更白了一度。
她颤抖着，后退着。
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死掉了一样。
“江凛墨……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你的母亲？”
这是苏亦云在知道自己对不起江凛墨之后，第一次这么叫他。
江凛墨倏地扯唇，那笑容无比的讥讽，“你想听实话么？”
苏亦云哽咽着，看着江凛墨，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听实话。
因为她知道，无论是假话还是实话，只要是从江凛墨嘴里说出来的，都会让她无比心痛。
江凛墨一字一顿，语速缓慢，“江安和没有死之前，我的确把你当成我的母亲。”
“我尊重你，孝敬你，明明知道你不喜欢我，却还是幻想有一天，只要我足够优秀，你就一定会看到我，喜欢我。”
苏亦云眼眶里的水光在打转。
心里莫名的暖洋洋的。
有点幸福的感觉。
因为他的儿子，曾经把她当成过母亲啊。
曾经江凛墨的心里面，有过她啊！
但是，这种幸福，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苏亦云开始惊恐。
惊恐江凛墨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打碎她的梦境。
江凛墨说，“但自从江安和死后，我才发现，我不配拥有母亲和父亲。”
江凛墨有几分自嘲，“我最信赖依赖的人，一个心里没我，一个想要杀了我。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苏亦云捂住嘴巴，眼泪猛地从眼眶中掉落下来。
她摇头，慌乱的走上前，对着江凛墨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那时候不是心里面没有你……而是……”
江凛墨一脸冷漠的看着她，“而是什么？”
苏亦云话到一半却愣住了。
她想了想，忽然眼底有些灰暗和悔恨。
苏亦云低下头去，“而是……那个时候我的心里面都是江安和。”
说着说着，她模糊的视线中，突然就出现了江安和的身影。
苏亦云苦笑，“江安和生前的时候，一直认为我的心里有厉昊言，我无论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
“其实我的心里早就是他了，但我又怕他多想，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征求他的相信。”
“所以我才……我才会忽略你的感受……”
江凛墨嘲讽的冷笑，“看来你真的很爱江安和，就连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也不如他。”
“不！不是这样的啊！我……”
苏亦云慌张的试图想要解释什么。
但最终，什么都没解释出来。
江凛墨说，“看来你爱江安和到了骨子里，所以江安和说什么你都会相信，也因此让江安和更加厌烦我，想要杀了我。”
“苏亦云，其实当年江安和早就出轨了，而就在你回来的前一刻，韩晓曼就已经离开了。”
苏亦云垂下眼，自嘲一笑：“是啊，而我当年却像个傻子一样，江安和说你觊觎韩晓曼，企图强奸她，我居然……还信了……”
“我真的是个傻子……”
“天底下最大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