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烟非常清楚。
对，在这之前顾凌烟的确说过不要他了。
但她说的气话。
就凭她这心软的程度，她怎么可能会离开江凛墨？
可是顾凌烟从未想过，铁石心肠的，始终都是江凛墨。
顾凌烟木讷的看着江凛墨，“你的意思是，分手是么？”
江凛墨没说话。
顾凌烟走上前，拽着他起来。
江凛墨靠在墙壁上。
顾凌烟盯着他的眼睛：“江凛墨，你想分手是么？你不想要我了是吗？”
江凛墨面无表情，眼底全部都是灰暗：“是。”
“烟烟，我不是不爱你了，而是我忘掉的那段经历对我来说是地狱，对你来说更是厌恶我的理由，所以，我还不如放过你。”
“你年纪还小，你以前也说过我大你太多了。离开我，你或许会找个……”
还没说完，江凛墨就已经说不下去了。
他根本就不想让顾凌烟找其他男人。
他根本就不想让顾凌烟离开他。
但是，自我封闭的这段时间以来，江凛墨倏然想起了在杀死江安和之前，发生了什么。
那段记忆，让江凛墨恶心，让江凛墨自我厌恶。
这样的他，这样不堪的他，根本就不配拥有这么美好的顾凌烟。
顾凌烟的手垂落在身侧，她平静的说：“江凛墨，你凭什么认为我离开你能找到比你还好的男人？”
江凛墨看她。
顾凌烟平静的流着眼泪，“你又凭什么认为我如果知道你的那些经历后，会嫌弃你？会恶心你？”
“你是不是有点太自作多情了？”
顾凌烟嘲笑的说：“你的确挺自私的。”
“也挺无情的。”
“既然你想让我走，那我就走。”
江凛墨身侧的手闻声已经成了拳头。
顾凌烟，“我会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回忆和你的过去，然后再彻底放下你的那一刻，买一瓶安眠药，在睡梦中死去，也挺好的。”
江凛墨僵住。
“江凛墨，你总是说，没有我你会死，其实我也一样。”
“在我心里，你是家人，是爱人，更像是一种灵魂伴侣。离开你，失去你，我也就没有了家，没有了精神支柱，更是彻底的失去了家人。”
“你觉得这样的我怎么活下去呢？”
顾凌烟的话说的非常平静。
但是听着，让人觉得前所未有的绝望。
顾凌烟缓慢的转过身，往门口走去。
“既然你让我走，那我就走，至于什么时候死，谁知道呢？人都是不想死的，我也一样，但是仔细想想，如果在这个世界上失去了最后一根活下去的支柱，那什么疯狂的事情也可以做出来了。”
顾凌烟的话，让江凛墨的心像被硬生生剜下来一块肉一样。
是啊，顾凌烟是在失去所有家人的时候，有了他江凛墨的。
就算江凛墨不是她的爱人，他也会是她依赖的家人。
如果没有他，顾凌烟就彻底的成为无家可归的人了。
江凛墨惊慌的追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