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刚起的时候，张燕就注意到了。当他听到流言的内容时，感觉心惊肉跳，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张燕一直恐惧事情的发展超出计划，而现在他面临的状况正是如此。
流言的内容很具体地说出了当天张燕谋杀张角的情形，连张牛角栽赃张曼成的后续也没有遗漏，就像是有目击者亲眼看到的一样。但当时根本就不可能有第三者在场，因为张牛角过去帅帐后，就把无关人员全部清除了，之后帅帐一直是张燕的自己人在把守。这只能说明《太平要术》就在张角儿子手上，只有学会了那本妖书的本事，才有这种神乎其神的能力。
这种想法让张燕更加憎恨张角，此前萌生的一点点愧疚之心完完全全地烟消云散了。
可是张燕根本不知道，张角当初也给了机会他们师兄弟学来着，可他们之中就是没人能看到上面的内容。张角当初让张平带走《太平要术》，也没有想过张平一定就能看到上面的内容，他只是抱着望子成龙的期盼，以及要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儿子的美好愿望，才把书简交给了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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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对抗一个无所不知的神。
等到张梁把邺县围住了，张牛角依然没有看到张燕露面。张牛角坐不住了，直接就带人撞开了张燕的家门、院门、房门，最终在张燕的书房发现了消失了一天的张燕。
原本就流言四起的时候，张牛角就开始抓人杀人了。只要发现敢说他和张燕弑师的人，统统杀掉。
但紧接着，张牛角就收到了张梁领军攻过来的消息了。当时，他一边忙着安排继续抓捕灭杀制造流言的人，一边忙着安排城防。他原以为张燕收到消息后，会过来主持大局的，谁知道张梁的大军到了城下，张燕也仍旧不见人影。
张燕听到自己的房门被撞开了，他抬起了头看向房门的方向。突然而来的强光刺得张燕眼睛不适，他举起手放在额前遮住了自己的视线，嘴里幽幽地说到：“你们来了呀？你们想杀就杀吧。但我没做错！是张角对我不仁在先！没有我，哪有今天的黄巾军？就凭他张角自己？他懂什么是排兵布阵吗？可他回报给我的是什么？枉我叫了他这么多年的义父！……”
张牛角发现张燕好像神志不清，在那里胡言乱语，连忙调开身边的兵丁，避免影响军心。自己则大步去到张燕跟前，拨开张燕遮光的手，大声说到：“飞燕！你说什么胡话？你看清楚我是谁！”
张燕听到眼前大汉的声音很熟悉，重新把视线聚焦到眼前大汉脸上，看清是自己的好兄弟张牛角，双目含泪，哽咽地说到：“二哥，我们输了，是我害了二哥，都是我害了二哥。”
张牛角生气地骂到：“你说的什么胡话呢？我们还没输！张梁他才多少人马？你看过了吗？我们的兵力是他的三倍！”
张燕这才想起来张梁在青州那边只有一万人，张牛角刚刚是说少了，己方军力差不多是张梁的四倍，自己不会输！都是自己之前钻进牛角尖了，只想着《太平要术》的事情，而忽略了双方的军力对比。
张燕想明白以后，重新振作起来，对张牛角道了声谢谢，就和张牛角一起走出了他昏暗的书房，重新出现在了县衙的议事厅。
张燕看着下面将领们热切的目光，心中更受鼓舞：他们可都是我的好兄弟啊，只要兄弟们支持我，难道我还能怕了张梁那区区兵马？即使他们拥有《太平要术》，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失败的只会是他们。现在他们自投罗网，自己正好把这些余孽给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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