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有些莫测高深，瞳仁里也像是染上了墨，浓的化不开。
但许如星却没有看到。
“老板早上好。”
一迈进大厅，许如星便收到了来自前台员工的热情问候，连带着顾焰一起，都收获了一道又一道炙热的视线，当然了，那些炙热的视线也许都只是奔着顾焰去的。
“早。”许如星冲他们轻轻点头，穿过大厅，往专用电梯前走去，她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变得有些莫名，声音里也染着疑惑，“不过行政部的上班时间什么时候变这么早了？”
“不早了，”顾焰帮她摁下电梯，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缓慢跳动，开口说道：“你都已经到了，还有谁敢不来。”
“可是现在才六点半，”许如星敲了敲手表，指甲和表盘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的，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尤为清晰，“我一向开工时间比较早，可以前也没见到她们每天都在这里，陪我一起开工啊。”
因为三年前的事情，许如星落下了失眠的毛病，而且她本来睡眠就少，这样一来睡眠时间就更少了，所以她把更多的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每天五点钟起床，运动一会，六点多就能出现在公司。
展柠因此怨声载道了好久，老板都来了，身为特助，她敢不来么？
当然不敢。
只要一看到许如星随和却隐藏着凌厉的眼神，再多的话，展柠都得咽回肚子里。
她最怕的，其实也不过是许如星看似漫不经心的盯着她，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暗含警告和威胁的样子。
因此这种朝六晚……不知道是几点的模式，就这样持续了三年，并且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电梯从总裁办公室的楼层缓缓下降，看起来展柠应该是已经到了，许如星站在顾焰身边，仰头看着逐渐减小的数字，拨弄了几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碰了碰他的手臂，说道：“想什么呢？都没听到我的话。”
顾焰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机从口袋里摸了出来，正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听到许如星的声音，他才抬起头，把视线投向她，“什么？”
许如星“咦”了一声，不可思议的说道：“你走神了？”
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绕着顾焰转圈，边转圈边摇头，“阿焰，你居然走神了！”
顾焰轻轻咳嗽了一声，收起手机，颔首说道：“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什么事？私事吧？”许如星一脸坏笑的看着他，“我可是还对那个姑娘……”
“不是私事，”顾焰打断了她的话，眉眼轻轻一敛，看着她，平静又温和的说道：“是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