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怀的话音刚落。
还在鼓动着体内道蕴的李长存立刻面色一震，体内鼓荡着的道蕴也跟着停止了运动，垮了下来！
那双注视着秦志怀面容的浑浊三角眼第一次出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苍白胡须下方的干瘪嘴唇张得大大的，发出一阵阵无意义的气声。
随后，在秦志怀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沉默半天的李长存最终还是说出那句他不该说的话。
“你...”
“都知道了？”
面对老者苍白的质疑，秦志怀只是随意地摊了摊手。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
“不仅我知道，我那个倒霉爹也早知道了。”
“可能只有您觉得这是个秘密吧。”
“李老。”
李长存能听出来秦志怀那最后两个字内明显的几乎都要溢出来的嘲讽。
瞬间萎靡下去的气势令他挺直的脊梁微微呈现出弯曲的迹象，失去了那股“气”之后，他整个人突然变得苍老起来，像是道边上一个普通的老头子一般。
他想说些什么，但嗫嚅着的干瘪嘴唇却怎么也...
张不开。
找到机会的秦志怀眼底先是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轻蔑，随后便直接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您推我上去是真的为天贵派考虑，还是带着血脉上的私心。”
“我也不知道您是否还有别的图谋，毕竟您一直是这样，以为什么都可以被您...”
“牢牢掌控。”
“但这不重要了，一点也不重要。”
秦志怀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中楼的方向。
一股洒脱的意味轻轻地从他的双眸之中逸散开来。
“我不是个聪明人，但我也不算蠢。”
“您的动作和目的我七年前就看明白了，不算早但也不算迟。”
“当时我确实还挺生气的，也挺悲哀的。”
“生气的是我的曾爷爷没把我当个人看，悲哀的是我也有一天成了一个棋子。”
“但我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局面，虽然听起来十分丢人，但这并不代表着失败...”
“不是吗？”
或许是话题转换到了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谋划上，李长存嗫嚅了半天的嘴唇这时却没有丝毫迟滞，直接张开并发出了一道完整的话语。
“所以你一直都在将计就计？”
闻声，秦志怀挑眉看了看刚才还满是颓废气息，现在却十分正常的老头，然后不在乎的摇了摇头。
“哪能算将计就计啊，充其量就是等等呗。”
“我都说了，我不是个聪明人，干不出这种细活。”
“我只是知道我越是要当缩头乌龟，你们就越是会放松警惕。”
“把诡教放进来搞破坏就是你们给我整的一点小麻烦，因为你快死了，所以要频繁地让我自顾不暇。”
“但诡教利用第一次袭击你们给开的绿灯发起了第二次袭击，想要要我命的动作却和你无关，毕竟...”
“你是最不希望我死的人，或者说在你眼里我还没到该死的时候...”
“对吗？”
面对秦志怀的质问，李长存无言以对。
“你看，同样的时间里我在忍，我在等，我在找一个可以彻底掀翻你们的机会！”
“但是你们呢，连手底下的小喽啰都掌控不住！”
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秦志怀的语气逐渐变得高昂且愤怒起来，声音也随之加大！
“腐败！剥削！草菅人命！”
“如果说针对我师父，灭杀掉徐愿是你为了大局考虑！”
“那些死在天贵派手下无辜的人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