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雪下了马车,连忙跑了过去,拉住了阿青的胳膊,脸色有些发白:“怎么回事?我弟弟怎么会掉进河里呢?”
“今天有人来找你弟弟,说是你二舅一家来了,让你弟弟去码头边接人,小刘就和你弟弟一起去了,”阿青喘着气说道,“结果,你弟弟不知怎地,刚到码头边就和别人起了争执,于是,扭打就这样发生了,你弟弟就这么掉进了河里。”
“河岸能有多深?怎么会找不到尸体呢?那说明我弟弟可能没死啊!”
“邪门就邪门在了这里啊!”阿青无奈地说道,“大家说可能有河妖,你弟弟可能是被河妖吃了!”
“不可能!”苏遥雪大声喊道,她闭上眼睛,使劲地回忆了一下后说道,“绝对不可能!我弟弟的确是自幼体弱多病,但他有一次被村里的孩子欺负,掉进河里差点摔死之后,就有一阵子趁着半夜偷偷去池塘里自己琢磨着凫水,后来因为那段时间病情反复,被起了疑心的苏秦氏发现了,那个毒妇把我弟弟吊起来打了两个时辰!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我弟弟绝对不可能被淹死!”
“那他为什么不上岸找小刘呢?”阿青叹息了一声,“小东家,节哀吧,说不定河里真的有河妖呢?又或者,那不是河妖,只是索命的水鬼!”
“我要去河边看看!”苏遥雪立刻说道,“阿青,你快上马车,车夫,现在立刻去河边!”
阿青点了点头,爬上了马车,局促地坐在了马车内的一个小角落。
牧九渊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向了暗卫的隐藏处,眸中的意思,不言自喻。
几个暗卫悄然离去,前往河边。
他放下了帘子,连忙安慰苏遥雪道:“别怕,你弟弟吉人自有天相。”
苏遥雪有些难过,这个弟弟虽然在她看来有点废,因为他不爱打架,但她待他很真心,而这小子也很关心她、爱护她、让她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因他的陪伴而没觉得孤单寂寞。
“我知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苏遥雪勉强地扯唇笑了一下,闷闷地点了点头,“我弟弟会凫水,他肯定不会死!”
牧九渊垂眸深思,他觉得这件事情透着一股子诡异。
他在沉默了片刻后,看向阿青:“那么,潘家二房来了吗?”
“没有!”阿青蹙了蹙眉,“而喊阿远弟弟去码头接人的那个小伙子,后来也不见了。”
“模样?”
“模样?”阿青愣了一下,“你是说那个小伙子的模样啊?模样倒是与我们别无二致,只是,他身上有不少银饰,腰间还别着一把银制的弯月刀呢!”
见牧九渊一直盯着他,阿青不由得往深里开始描述那把刀了:“那刀很特别……”
阿青细细地说了一下刀的特征,牧九渊和苏遥雪听完后,异口同声地说道:“那是苗刀。”
苏遥雪习武多年,什么兵器没见过?
一想到骗她弟弟去码头边的可能是个苗族人,她就吓得差点要跳起来了:“不、不会是金盏的亲朋好友来寻仇了吧?”
这下,弟弟可能真的就要凶多吉少了。
她和金盏之间可是死仇啊!
她是没杀金盏,可金盏肯定因她而死了!
对于金盏的死,她的确是有一定的责任,因为她脑子太简单了,直到现在她才开始深想起了金盏的下场!
不能说意外,但心中难免会有触动。
事件发生的时候,她和牧九渊站在一边,在立场上她和金盏处于对立面。
事件发生之后,她知道这不是她可以处理的事情,她想都没想地就交给了牧九渊去处理。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