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把纸拿给郭文韬看。
“与死者关系密切、天台、钥匙、近几天在学校周围活动、内部人员……”
郭文韬一扫就知道笔迹是谁的，他不吭声。王雪还以为他看不出来：“你儿子！你儿子写的！”指尖戳得纸簌簌脆响。
郭文韬瞥了王雪一眼，毫不在意又开始看卷宗，看了一会儿停下来，低头，皱纹挤在了一起：“那个臭小子只知道胡闹，他知道啥，乱写。”
王雪看郭文韬的样子，苦口婆心地劝：“头儿，你可别不承认。人家是案发现场都没有见到，凭我问他的问题，就推断这么多。小伙子挺有觉悟。”
王雪见郭文韬还是没反应，又拿着纸看了几眼，越看越喜欢。拉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头儿，我看孩子身体素质什么的也没问题，性格又踏实。要不等孩子毕业，你让他考一下公安试试，我看那两把刷子就是干公安的料。”
郭文韬翻着卷宗的手一下子停下来，脸上的笑散尽。
他闷头把林晓枫的资料抄在本子上，划了一个大箭头：“他不会做警察的，他喜欢别的。”
王雪叹了口气，收了手里的纸。把黑板上的线索图，又改了一遍。做完这些，物证科的鉴定刚好送进来。
小芷在一边，把胖子手里的报告抢过来看，几个人的心情随着小芷的神情大起大落。
白纸黑字，眼中的希冀一下子浇了个灭：“狗毛！我以为是对比出人的dna了呢！”
……
安遥自从被叫过去谈话之后，整天都心神不宁。上了一下午的课。到了晚上，苏晓又不知疲倦地拉着她去了联谊。
学校依旧是歌舞升平。
消息保护地很好，对外说行政楼在装修。虽然，底下也有各种传闻，真的假的，没经过证实，也只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课照样上，活动继续开，似乎没有受一丝影响。这也是学校想要达到的效果。
可安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浑浑噩噩地被苏晓套上了一件薄风衣，被她拖着脸蛋在上面东西。
捣鼓了半晌，安遥双眼无神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有气无力：“好了没？我脖子僵了。”
“嗯呐。”苏晓拿着眉笔欣赏自己的杰作。觉得还是不太够，又在扒着安遥的眼皮在上面戳了几下。
安遥被搞的翻着大白眼，人也精神了：“苏晓，那是我的眼！不是你画画的草稿纸。”
苏晓停下来，摸摸安遥的头：“好嘛，知道了，知道了，我轻一点。”
折腾完，已经是晚上七点。
陈雅心本来嚷嚷着也要去。可是头发油了，懒得去澡堂洗澡，所以就没出门。
苏晓拉着安遥的手，一路上老妈子似的嘱托着。
一定要多吃点，不要害羞，有男生搭讪不要傻不拉叽地只吃东西不说话。
“是你说让我不说话只吃东西的？”安遥控诉了苏晓一句。
“哎呀，不是说不给白洛羽说话吗？你看你今天穿这么好看，还划了这么美的妆，不显摆显摆多对不起我呀。我家美美哒小仙女。”苏晓挤挤眼睛，抱着安遥的胳膊又开始腻歪。
安遥最受不了这个，撇开脸，一只手指头把苏晓的额头从自己胳膊上撑起来。
联谊的地方是学校的咖啡厅，里面亮着昏暗的彩灯，各色男女坐在灯下唱歌、闲聊。
安遥刚进去有点不适应，红红紫紫地灯照的她眼有些花。刚刚抱着她胳膊腻歪的苏晓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安遥鼓着腮帮子，小心翼翼地扒开人群在里面找苏晓。可声音太吵，人又多，安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人。
“陆方旭？”安遥抬头。
陆方旭今天穿了白色的牛仔外套，下身是牛仔裤，手里拿着一杯饮料。在他的身后，几个女生指指点点，不时回头看。
“陆方旭，你好像挺受欢迎。”安遥笑嘻嘻地看着陆方旭身后。
陆方旭骚了骚后脑勺，把安遥领到一个稍微清静点的位置：“我听苏晓学姐说了你要来，她说你想找男朋友了，让我过来帮你引荐几个我们部门里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