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确切的回答，皇帝扭头，对她微微一笑：“朕知道不是你，但总要听你亲口说才能放心。”
“那现在相信了？”
“嗯。”
皇帝继续看侯嫔。
封凛凛感觉自己杵在这儿过于明亮，说道：“皇上，您今晚睡雾渺宫陪侯妹对吧？要不我先回去吧。”
皇帝头也不回的说道：“不陪朕了？”
“不了。”
还嫌侯嫔不够隔应吗？
“那你回去吧。”
“凤邻告退。”
封凛凛没多说，也没多留。
她跟侯嫔的交往尔尔，不足以让她对侯嫔的丧子之痛感同身受。
封凛凛只觉得侯嫔可悲可怜，皇帝可气可恨。
这些天，封凛凛侍寝又得了不少赏赐，回到时雨榭，她把库房清一清，把财物装车，以给侯嫔和孩子请福为由，送到青光寺，让机灵的小黄蓉随行。
这样的败家事儿，封凛凛最近没少干。
可因为理由无懈可击，封凛凛又是当下皇帝眼前的红人，少府也不查时雨榭的车，痛快放行。
蔻儿受了破财的千锤百炼，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么惊讶。
只不过是在装车的时候，她还是会把每件宝贝都摸上五六七八遍。
好好的大年夜，因为皇子夭折，皇宫的彩灯彩旗被紧急撤下来。
虽然没有张灯结彩，但肯定有不少妃嫔在自己宫里偷偷庆祝皇子的夭折。
封凛凛也不爆米花了，坐在小火炉前煎饺子吃。
呆呆的坐了一会儿，眼看饺子快熟了，封凛凛喊：“蔻儿，拿个盘子……蔻儿？”
一直在身边叽叽喳喳的蔻儿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封凛凛扭头，发现皇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不仅一声不吭，而且冷着一张脸，沉沉的看着她。
来者不善。
“您不是要在雾渺宫陪侯嫔吗？”
皇帝带着冷风走到她身边，沉着脸说道：“若不是心血来潮，过来看看，朕还不知道凤采女的心情这么好。”
“你儿子死了，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但我不是你的出气筒，说话少夹枪带棒。”
“凤邻，是不是朕太宠你了，你才敢如此的出言无状？”皇帝一把抓着她的肩膀，把她从小板凳上薅起来，“朕是皇帝，别说出气筒，朕让你做什么你都得做！”
看到他这无理取闹的样子，封凛凛冷笑一声，挣开他的手：“您到底是真的伤心，还是装个伤心样子给别人看呢？”
皇帝气的额头爆青筋：“什么？！”
“说实话，侯嫔有孕以来，我根本察觉不到你对他们母子的爱意。其实您根本就不在乎侯嫔，也不在乎这个孩子吧？”
皇帝看着她的眼神几乎能吃人：“一个是朕的亲生儿子，一个是儿子的亲生母亲，朕怎么可能不在乎？”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在乎——就像现在，你不是应该陪着侯嫔吗，为什么跑到这里？难道连装相都不想装了？”
皇帝抓着她的衣领把她揪到跟前，目光喷着火焰：“论装相，朕怎么及你！”
封凛凛感觉他今天真是疯疯癫癫，莫名其妙：“我装什么了？”
“你跟千重那个和尚是怎么回事！”
封凛凛心里咯噔一声。
但是转念一想，她和虫虫接吻是上个世纪的事了，于是她理直气壮的说：“我跟大师什么事也没有！”
“没事为什么找他解签？没事为什么给他捐香火？没事为什么要跟他说吃好穿好？你不觉得你对他比对朕还要好吗？”
封凛凛一愣。
皇帝不提，她都忘了自己还做过这么多惹人怀疑的事。
可皇帝是怎么知道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