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此人不仅相貌堂堂，还能言善辩，学富五车。”
陆安也派人调查过这人的家世，结果出来却……
“他的出身十分普通，家乡在岭南甘州，父亲是几十年前的落榜书生，开了间私塾。”
“甘州？”
若是她没记错，李伯翰也是甘州的吧。
“你对这个地方了解多少，似乎还……人杰地灵？”
司蔻挑眉笑道。
陆安一愣，甘州嘛……他还真没注意，这地方偏僻，唯一的印象，大概是每年都能献上来一些奇珍异宝，讨皇上开心。
“人杰倒没几个，地灵也许算得上。”
“去年甘州刺史给宫里送来了一车绸缎，丝质极好，皇上赐名碧水缎，最后是送给了丽贵妃，为博美人一笑。”
“这样啊……”
她怎么听说，那地方山清水秀的，盛产肤白貌美又温柔灵动的大姑娘呢。
这个话题很快就过去，刚刚偷听到那些老大人聊起考题，似乎是关于江南水患的。
“江南那边什么情况？”
其实某种意义上说，司蔻是不该和陆安一起混的。
毕竟太子是他堂哥，而她吧……又是和齐云厉一条船上的，感觉自己像个双面间谍。
“今年是有些麻烦，”提起这个，陆安眉目间染上一丝愁绪来：“天灾不断，收成不如人意，甚至还有几处堤坝出现裂缝，隐隐有饥荒的趋势。”
“这么严重？”
司蔻皱眉，照楚流云的说法，这年是有一场大饥荒，不过堤坝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啊。
“工部那边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陆安闻言，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还记得在黑龙山下被刺杀的张大人吗？”
“嗯，记得。”
寨主还在她摘星楼里躺着呢。
“说来也巧，那张大人正是江南水利的直接负责人。”
“这突然离世……新上任的官员连手边的事务都没熟悉，一来二去的耽搁了不少时日。”
“工部那边正焦头烂额，无计可施呢。”
裴玄看着司蔻颇有兴趣的模样，淡淡道：“新上任的那位郎中，是爷爷的学生。”
司蔻好奇的看过去，示意他展开说说。
“我曾经与他打过交道，资质平庸，当初也是看在他故去父亲是爷爷好友的面子上，才收为弟子的。”
“……”
您这话说的可真不留情面。
“那也得看有多平庸。”
裴玄看了陆安一眼，摇头道：“难当大任。”
“若是江南水患愈演愈烈，不仅他头上那乌纱帽不保，连性命都难说。”
“有这么严重？”
裴玄直接抡起扇子往她头上敲了敲：“蠢。”
“……”
就你聪明。
司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转瞬讨好的笑笑，为他斟上一杯茶。
“江南虽水患频发，却也是那几个郡县的问题，撇开那些不看，每年可交上来不少粮食。”
“今年这事若没处理好，恐怕爷爷都会受到牵连。”
“毕竟那位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这倒也是。
“我倒是打听到一个小道消息。”
陆安小心翼翼的开口，司蔻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新上任的工部郎中束手无策，打算向他的老师求助。”
“……”
裴玄脸色黑如冷铁。
“太子那边如何？”
司蔻幽幽叹了口气：“他压力应该也挺大的，毕竟在第一线呢。”
“前几日殿下给姑姑传来一封书信，照他所说，似乎一切安好，还能应付。”
陆安面上也挺难看：“姑姑这段日子担惊受怕的，可把我爹娘愁坏了。”
“也对……”司蔻算了算时辰，笑道：“今日左右无事，不如我进宫去找娴姨聊天散心。”
“那再好不过，辛苦你了。”
裴玄却是慢慢悠悠瞥她一眼，道：“注意身子。”
“知道知道。”
……
司蔻作为郡主，加上不少人都知道她和皇后的关系，进宫不算难。
只是在去凤仪宫的路上，远远瞧见一袭红衣，身姿妖娆的姑娘。
“明珠？”
她怎么就自由了……
那女子明显也看见了她，停下脚步朝她挥手，笑得花枝乱颤。
“明珠见过郡主。”
“姑娘不必多礼。”
司蔻虚扶一把，近看起来，这姑娘当真是一等一的美人，眉眼精致，肤如凝脂，难怪把皇上迷的团团转。
“郡主今日怎会进宫来？”
“探望皇后娘娘……”两人边走边说着，气氛还算和谐。
去凤仪宫会路过一片小花园，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鬼运气，老远她就听见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这是赶上直播了？
“混账！”
透过假山，可以看见半截湖蓝色的宫装，乍看还和司蔻撞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