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锦瑟把原主上辈子的事，几乎都告诉了慕谨言。
她说得口干舌燥，下床喝了杯水，转过身就看到男人生无可恋，悲痛欲绝的脸。
慕谨言面色苍白，眸中星光破碎，整个人失去生气，声音很轻，一字一顿开口。
“所以说，前世，你为了霍天擎，杀了我？”
锦瑟心虚的不得了，看都不敢看慕谨言，说话细若蚊蝇，倒有了点娇娇女的感觉。
“是被他骗了，不是为了他杀你…”
记忆中，一个画面一闪而过。
男人胸口淌血，一把匕首直入心脏，声音虚弱却不乏刺骨冰凉。
“赵锦瑟，从此以后，我不欠你。”
明明是原主记忆中的画面，但她好似真的感受到慕谨言死前的孤寂，手上仿佛真的被他滚烫的鲜血沾染过一样。
手指发麻、发烫，陌生的感觉，一路涌上心头。
这一刻，她好像就站在濒死的慕谨言身前，看他呼吸一点点消失殆尽，陷入永夜。
她，杀了他。
从前无数次接受原主的记忆，从来没有像这一次，感同身受。
让她无法再坦然面对慕谨言，说出她不是原主，没有杀过他的话。
不过回忆往昔，只有关于慕谨言离世的画面仿若亲临，其他的还是像雾里看花。
“系统，原主的记忆有问题？还是说，这次的世界有问题？”
锦瑟抿了抿唇，挺直腰身，思索答案。
这次系统许久没有回话，来回反复查了两遍，这才回道：
“原主的记忆没问题，世界剧情也没问题，至于你遇到的情况，我没查出来。”
经历过数次被打脸，系统不敢把话说满了。
锦瑟蹙眉，尚未来得及细想，慕谨言再次开口。
还是那副被伤透了心的语气。
“不论是什么原因，我都是死在你手上的，不是吗？”
锦瑟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脑中感同身受的画面不容她解释。
她扯了扯唇角，眼底露出一抹自嘲。
“对，是我的错，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论你如何抉择，我都没意见。”
“你想要让我为前世赎罪的话…”锦瑟闭上眼，再次睁开，眼中的痛苦被她压到最深处，机械般开口，“能做的我都会尽力去做。”
手腕处一紧，锦瑟眼前天旋地转，撞进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中，头上一重，男人的下巴抵在她头顶，随开口的声音震动。
“我知道你前世杀了我，可是锦瑟，就算如此，我依然放不开你。”
“我根本想象不到，以后没有你的生活，我该怎么过。”
锦瑟诧异，她以为，知道前世的事后，慕谨言会选择远离。
想要抬头看对方神情，奈何头顶被压，她抬不起头，只能静静听他后面的话。
“我是孤儿，独来独往惯了，你是第一个我想要今后共同生活的人。”
“锦瑟，不论前世如何，这一辈子，我算栽到你手上了，如果你真想赎罪，以后就不要放开我。”
“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放开我，好吗？”
男人姿态放得很低很低，语气温柔且缱绻。
明明是受害者，却低到尘埃里，生怕锦瑟会离开他。
锦瑟再次抬眸，对上那张俊美的容颜。
没有平时的痞气，慕谨言认真起来异常夺目，让人舍不得挪开眼，连眨眼都是一种损失。
锦瑟的心不由一柔再柔。
“好，我答应你。”
接下来，一切水到渠成。
他们在云端漫步，浪里翻滚，水乳交融，灵魂仿佛合二为一，再无保留，真正达到了灵魂上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