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才到：
“太子您真要选择此，便要做好准备了。
因为作为一枚棋子，是很不容易逃掉：
被抛弃的命运。”
也就是说，如果燕国太子成为了想要替太王太后做事的人。
就不再是太王太后的曾孙。
而是一个随时可以弃掉的棋子。
年纪小的太子，眨了眨眼睛，笑着道：
“我自认为是个挺聪明的人呢。
不过，以后还请先生多多指教啦。”
那陌生的男人，见到太子对他行礼。
却是半点不适应也没有。
因为，从今日开始，这个太子就不再是太子。
而是一个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努力的微不足道的人。
男人开了口，道：
“好，太子既已选择。
那小的就先来给您讲一下，我们此去秦国需要注意的地方：
太子可知道太王太后本是哪国人？”
年纪小的太子点头，道：
“知道。
曾祖母是赵国人。
是昔日赵惠文王与赵威后的女儿。
是如今赵孝成王的姐姐。”
玖点头，肯定道：
“没有错。
那您可知道太王太后在赵国，可有什么兄弟姐妹？”
年纪小的太子想了一会儿，道：
“还请先生赐教。”
玖便说道：
“赵威后一共有四个孩子。
分别是我们燕国的太王太后。
赵国的国君赵孝成王。
在齐国为质的长安君。
以及，嫁到秦国的暮平公主。”
虽然年纪小的太子对那长安君和暮平公主，不甚了解。
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异常。
而是抓住了玖刚刚这一段话中的重点：
“所以，我们此次去秦国，跟暮平公主有关？”
玖点了点头，道：
“是的。
暮平公主嫁给了秦国的国君秦庄王。
并且生有一个公子。
太子此次去，就是要跟这位公子相交好。”
燕太子点头，道：
“好的。”
玖见这年纪小的太子。
一点儿也不多话，自己说什么，他就点头，说着赞同，或者同意的话。
似乎真将自己当成了那个只听命令的替身。
这会儿，玖将所有的话都说完了。
见年纪小的太子答应得好好的，反倒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少了。
于是忍不住有多了一句嘴，提醒道：
“这只是太子暂时需要做的。
太子……你可能接受？”
年纪小的孩子笑着，说着震惊人话：
“自我懂事开始，便知道我所想要得到的一切，都需要我自己去得到。
并且每一样，都还得使点手段。
除了我这个太子的身份。”
说着，年纪小的太子嗤笑了一声，有些老成地说道：
“所以，懂了吗？
因为有着这个身份，我才会去争去夺。
如果没有了这个身份，我才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先生您有什么事尽量吩咐我就是了。”
年纪小的太子，笑得像被秋日的风，吹着的摇摇晃晃的枯草。
玖从马车里面出来的时候，心中闪过一抹疑惑：
难道，那些尊贵人家的小孩子，都是如此早熟的吗？
他在燕太子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每日厮杀着，只想着活下去就好吧？
但是活下去之后呢？
那时候的他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