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毛毛，我是不是个坏孩子啊？我是不是很贪心啊？只要大哥哥幸福就好了，对不对？大哥哥喜欢谁，就娶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可是，我还是好想当大哥哥的新娘子。”
江璃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儿话。
宁霄站在旁边，听着风吹来的对话。
江璃以为自己是在对着一只狗自言自语，却不想，旁边还有听众呢。
宁霄干脆也在草地上坐下来。
他修长的大长腿随意舒展着，俊美的容颜，却是带着几分冷意。
烟雾迷茫了他的面容。
身边的小傻子还在继续絮叨着。
“毛毛，我是不是该回去了？我不是故意要跑出来要发脾气的。我想乖。大哥哥会不会把我赶出去？我答应他乖的，可是，我居然生气了？我不该生气的，毛毛，我好害怕，呜呜呜，我不想回去了，我不想被大哥哥骂，我也不想被大哥哥赶出去。”
江璃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想哭，最后，真的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的哭声是那样绝望，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似的。
宁霄手上的香烟都燃到手指了，直到手指一疼，他才回过神来，将香烟摁灭。
江璃的哭声在耳边，让人有一些心慌意乱。
他想起了儿时的自己。
害怕的时候，只会偷偷躲在被窝里哭。
每次醒来时，脸颊都是凉冰冰的。
因为枕头都打湿了。
而他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感谢那个女佣。
搞卫生的那个阿姨，每天都会替他把枕头拿出去晾晒，会给他每天换一个带着太阳气息的干净枕巾和枕头。
她从来没有多嘴一句，宁老爷子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
宁霄站起来，朝灌木丛踢了一脚。
灌木丛发出沙沙的声响。
江璃被吓了一大跳，脸上带着惊惧的神色。
天已经黑完了，周围的路灯，不但没让她觉得安慰，反而让她觉得幽深可怕。
影子那些，都化身恶魔，要向她扑过来。
江璃牙齿打战的声音都被宁霄听见了。
毛毛被她抱得紧紧的，发出了汪汪声。
“别怕别怕，毛毛，小璃会保护你。”
毛毛却从江璃的怀里挣脱出来，跑到了宁霄跟前，张嘴咬住宁霄的裤角，把宁霄往江璃的方向拉。
显然，这只小狗是想帮助自己的主人，是想让宁霄安慰江璃。
宁霄突然就觉得，果然，小傻子就跟阿猫阿狗一样啊，认定了自己的主人，就不会再有二心。
“毛毛，你快回来。”
江璃声音带着哭腔。
“躲在这里哭鼻子？”
宁霄的声音很冷，在江璃的耳里，却宛如天籁。
“大哥哥！”江璃立即站了起来，犹如一颗小炮弹一般，直直冲进了宁霄的怀里。
宁霄被她这强大的撞击冲得往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松开！”
宁霄冷声道。
江璃却是紧紧搂住宁霄劲瘦的腰，不松开。
“大哥哥，我不闹了。大哥哥，只要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小璃可以不当你的新娘子。”
她想当宁霄的新娘子，就是一个目的，不和宁霄分开。
宁霄却笑了：“不，小傻子，你如果想当我的新娘子可以，你以后，还可以继续说这话。”
江璃有点困惑，从宁霄的怀里抬起头来。
幽暗的灯光下，小姑娘的脸白皙如玉，眼眸明亮，脸颊上挂着泪痕，以及污泥，此时小脸像个小花猫一样脏兮兮的，却仍然难掩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