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方毅再也支撑不住了，侧着头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
很早之前方毅就闻到了远处火场之中传来的一阵阵烤肉的气味，方毅当然知道这股所谓的烤肉气味自然不会是徐敬业一伙人在芦苇从中借助大火烤食水鸟鱼虾。
这股烤肉气味是叛军被大火焚烧发出来的。
心知肚明远处正在大火烤人肉的方毅早就想呕吐了，但是碍于自己毕竟是这里的主将，当众呕吐似乎有点不太妥当。
等到军士们拔刀杀向已经熄火的芦苇丛后，方毅再也挺不住了，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
“太史令大人，你还好吧？”
陈兴霸和陈自然两兄弟一左一右轻轻地拍着方毅的背部，就连紫眸这种狠人这一刻闻到远处的烤肉气味，也不禁俏脸煞白。
方毅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喝了一口水之后脸色才稍稍有所缓和。
望着远处黑漆漆的一片，方毅看着陈自然轻声叹了口气：“自然……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因为今日之事遭到报应？十万大军，葬身火海……这是多大的罪孽啊！”
方毅毕竟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根本就无法习惯古代的这种残酷的战争。
陈自然犹豫了一会人，才苦笑起来：“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太史令大人无需过多的在意！徐敬业死有余辜，那些叛军跟着徐敬业，早就应该做好准备面对今日之结局！换而言之，如果今日被困在火海中的是太史令大人，想必徐敬业根本就不会有一丝怜悯！”
“……”方毅默然无语。
“太史令大人，换而言之！即便我们不用火攻，也能强杀叛军！死在我军的刀枪之下是死，死在火海之下亦是死！火攻虽然很凶狠，但是能够避免我军出现较大的伤亡，太史令大人不是为祸人间草菅人命，相反，拯救了无数个家庭！有多少我军的士兵可以活命，有多少父母没有失去自己的儿子，有多少妇女没有失去自己的丈夫，有多少孩童没有失去自己的父亲！”
陈自然的安慰让方毅稍感安心。
陈自然说的话不无道理。
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自己无法避免这场战争，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减少自己这边的牺牲！
“我身体不适，回本营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情了，孝逸兄会收拾的！”方毅脸色苍白的挥了挥手。
“能臣兄！哈哈哈！能臣兄！这一战能臣兄将扬名立万啊！”
就在方毅准备离开时，李孝逸忽然带着一队骑兵策马而来，隔着老远就传来了李孝逸的笑声。
“孝逸兄，快别这么说！你是主将，此战首功在你！打扫战场就交给你了，如果发现了幸存的叛军……尽量不要残杀吧！”方毅苦笑起来。
“没问题，都听你的！唐之奇和魏思温已经被我的部将生擒，可惜徐敬业徐敬猷两兄弟，还有骆宾王逃走了，不然把这几个人生擒了带去洛阳见陛下，更是大功一件啊！”
方毅摇了摇头：“生擒？不可能生擒了！几日之后，就会有人提着他们的脑袋来见你！”
“哈？”李孝逸半信半疑的看着方毅。
“徐敬业大势已去，必定会投奔润州，经由润州从水路逃往辽东！替徐敬业守润州的王那相是一个聪明人，必定会捕杀三人向朝廷投降！几天之后，你就会在营帐中看到三人的首级了！”
“啊这……”
李孝逸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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