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民撇了撇嘴，但还是被王富贵无情的用手摆成了他想要的形状，王富民感觉自己这幼小的身体承受了太多不符合这个年龄的艰辛，但生活就是这样，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只能尝试着去享受了，他只得乖乖坐直然后从直径30cm的笔箱里抽出了两根新的黑色签字笔。
生活的压力迫使着他在逆境中产生了突破，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一心二用，左右互搏，这也是王富贵拿出两摞卷子的原因，两只手，两个口味，菠萝与凤梨。
张延杭则是在旁边看的不明觉厉，症状好像在加剧，楼下老王儿子的一对眼睛诡异的对准了两个方向，两颗眼珠以一种迥异的方式转动着，左面对准数学试卷的眼珠上下移动，右面对准语文试卷的眼珠则是左右横移。
但相同的地方是两只手都仿佛打印机一样在唰唰唰的往试卷上填写答案。
‘难道我的邻居都不是正常人？’张延杭抱着这样的疑惑把王富贵的家里转了一圈，然后发出了感慨，“真穷。”王富贵家里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这也是正常的，毕竟站点的判断方式很诡异。
刚才张延杭在一个保险箱里找到了几万块钱的现金，但是他早就已经知道纸钞不值钱了，这东西回收的时候跟天地银行发行的一个价，并不会因为质量比较好就比冥币的价格高，就是单纯的纸的价格，擦屁股的卫生纸也是这个统一价。
所以，因为没有值钱的东西，张延杭并没有回收任何物品，而是直接再次下潜，来到了底层的104户。
这一层的住户他也有所了解，是一个在校的大学生，独居，男性，就是他称呼李正梅为李姐才让张延杭知道了李正梅的姓氏。
现在的时候是晚上9点，张延杭并没有在客厅找到那个大学生的身影，但他已经知道大学生在哪里了，他的意识外放同样可以穿透墙壁，很巧，大学生与他只有一墙之隔，张延杭慢悠悠的飘进了主卧。
说实话，就算不通过意识外放，张延杭也可以通过声音找到大学生，因为他正在刷抖音，而且选择了外放声音，估计是因为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声音开的很大。
哪怕隔着一堵墙，张延杭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的，“来，左边跟我一起画个龙，在你右边画一道彩虹。来，左边跟我一起画彩虹，在你右边再画个龙。”
张延杭刚飘进去，大学生立刻又划到了下一个视频，“妈妈，我想吃烤枪药，吃，吃大块滴，两枪够嘛？够了，谢谢妈妈，妈妈真好。”配合剪辑的画面是一个老太太砰砰两枪干掉一个终结者。
张延杭此时已经飘到了大学生的背后，稍微观察了一下，这就是个看似普通实则ugly的大学生，简称为普丑大学生，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的油腻腻的头发乱糟糟的板结在一起，同样油腻腻的脸上仿佛漫天繁星般布满了青春的象征其中部分还像活火山一样等待着随时喷发带给主人一个惊喜。
但张延杭并不嫌弃这个看似普通实则ugly的大学生，普丑大学生也是有作用的，让张延杭把观察人类这一充电时用来解闷的项目变成了观察手机屏幕里的短视频。
而且，他的存在让张延杭证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楼下的这三户人都不普通，304户，超越一般普通人的沙雕，204户，超越一般普通人的批瘾，104户，超越一般普通人的ugly。
在张延杭这样思考的时候普丑大学生把短视频循环播放了两遍，一遍看视频本体，一遍看评论，然后又翻到了下一个短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