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栩棱生来傲骨，那受得了这屈辱，他拼命的抗争着。
其中一个人贩子早看到他和小壹的关系特别好，索性拿小壹威胁道：“你若敢不服从，我就折磨你朋友。”
小壹已经瘦得骨瘦如柴，肯定卖不出好价钱。但程栩棱就不同了，皮肤白净，长得又好看，一定有很多人花大价钱买他。
刁钻刻薄的小贩早就看出其中的妙处，牺牲一点碎银换来更大的利益的事很划得来，他们定然不可能放过小壹。
小壹怒极甩开人贩子的困束，使尽力气咬了人贩子一口。
那人贩子没想到小壹竟如此血气方刚，望着手臂上的牙印，人贩子恨恨的朝小壹踢了一脚。
程栩棱看到小壹干瘦的模样，心中生了愧意。
若非他那日煽动小壹逃跑的想法，小壹就不会逃跑，也就不会有接下来极重的打骂，更不会变成如今这个不人不鬼的模样。
程栩棱一咬牙点了头：“只要你们不伤害他，我就顺从你们，不然我就算是自残也不会让你们得利。”
人贩子掂量了会儿，转瞬一口答应。
市场里很热闹，十几个小孩子被驱赶往市场的正中央走去，身后即是人贩子带刺的铁鞭，令那些孩子冷汗直冒。
“来一来看一看！”
粗犷的声音特别响亮，震得小壹神色凝重。
“小壹，过会儿你如果看到一个额上有颗朱砂痣的丫鬟，你就使劲吆喝她过来！”程栩棱压低声音朝小壹说着：“这世道没几个人知道我的名字，你把我名字报给她就可以了。”
“嗯。”小壹频频点头：“那你呢？”
“我都被刻上刺青，毫无颜面存活于世！”程栩棱悲观的感叹一声：“你千万要记住，场面一乱就得拼命的跑！”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小壹一口拒绝。
程栩棱并未回答小壹，只是沉着头望着地面，神色分外凝重，脸上沉着五味杂陈，不时传来叹息声。
“卖小孩子了，这些小子各个身强体壮，做些体力活肯定不在话下，还有几个肤白貌美的男孩子，保准没人碰过，还是雏儿，带去暖床安神也可！”
羞人的话语在十几个男孩前面响起，小壹明知人贩子指得是程栩棱，心一沉就扭头去观望程栩棱的表情，却见程栩棱异常平静。
一般来集市上的都是采买的人，大多都背着个大箩筐精挑细选着。
人群中有个长相猥琐的老汉，他眯着眼看了看程栩棱，哈哈一笑道：“这小子长相可真是天地难寻，卖多少钱？”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人贩子队伍里炸开了。
商量许久，领头的人贩子跳出来邪笑道：“你喜欢？这是开门第一单生意，就卖个五百两纹银吧。”
老汉骤然冷着脸不干了：“你们这卖来路不明的都卖得这么贵，聚香楼的花魁初夜都没有五百两纹银，你们还好意思卖得这么贵！小心我告上官府那里……”
没待老汉说完话，领头的人贩子就有些站不住了，突然露出狠厉的神色鄙夷道：“你要是想告上官府，我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