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凉了大半，赵常山终于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到姚女士，他尴尬地傻笑，右手的三个瓶子用手背遮挡，却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处置，只得在空中静止不动。
刁佳格赶忙冲过去接过，又跑回房间，姚女士觉得奇怪，他明明看到那三个试管瓶，一瓶黄色，两瓶白色。
两瓶白色的，一瓶很少，一瓶又很多，难道，赵常山也是个经常做实验的研究爱好者？
姚女士的手艺的确不错，饭菜色泽正宗，尽管已经没有多少热气了，还是香气扑鼻，充满着浓浓的吸引力。
姚女士年青的时候是农科院的一名试验员，对于配制比例尤为敏感。
在赵常两饭米饭下肚，又如扫荡一般将四菜一汤完美收拾之后，她说：“做菜和做实验是一个道理，油、佐料、调味品……每道菜，比例不一样，做出的口味就千差万别。找到一次黄金比例，继续强化，总有达到巅峰的时候。”
赵常山则明白了，王德贵在教授徒弟时，总在强调用心去感悟，而不是用笔做记录，或许正是如同姚女士所说的找寻比例。
放下碗筷，姚女士说要出去走走，刁佳格要跟赵常山一起陪同，姚女士说，你们在家收拾碗筷吧，我想单独待一会儿。
“好吧，那我刷碗。”
“我去帮忙。”
刁佳格走进厨房，姚女士连忙伸手拦住赵常山，说道，“小赵别忙活了，你是客人，坐下就好。”
赵常山还要拒绝，姚女士一把将他按在沙发上，回头没瞥见刁佳格的身影，于是小声音说，“佳格继承了对于探知好奇的遗传，却因为我的病情，严重干扰了她正常生活，如果可能，你替我劝劝她。”
不等赵常山回答，姚女士拿起随身水壶，起身笑着自责道：“看我这破记性，水壶没水都忘了。”
水自然在烧好的地方，借着这句引子，姚女士正大光明进入厨房，偷问刁佳格，“那什么是不是没有了，我去买一点？还用平时的牌子？”
“外婆！”
对于未婚女孩，外面还坐着一个大男人，这毕竟是害羞的事情，从姚女士的声音上判断，赵常山百分百可以听到。
“您小姑娘下周才来呢！”
刁佳格反应不错，将注意力转移到人身上，自然避免掉不必要的尴尬。
“怎么说话呢？”姚女士外表发怒，心里因为确定了一件事情，乐开了花。
然而，不知怎么，却被一阵心酸侵蚀，这辈子无论对子女，还是子女的子女，她那撕心裂肺的愧疚从没有停歇过。
“傻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外婆不会陪你一辈子，你也总不能老把自己当成小女孩，总得体会体会什么叫女人。”
“女人？”
刁佳格不禁有点疑惑。
难道因为赵常山的阳刚，把整天爱瞎鼓弄的自己当成假小子？
“外婆，您这都什么理论！”
心中不免一阵埋怨，不过，脸上却要装上一装，外婆一般不会小心眼，今天必然因为剥夺了她好客的面子，才会说这么多不着边际的话语。
想清关系，刁佳格以最快速度收拾完厨房，因为她和赵常山还有一件痛苦和快乐并存的事情，需要共同努力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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