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指挥室的林楠并没有直接回寝室，田皛临走时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一直盘旋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明知道现在去见她不合适，但人还是不受控制的驾着车子出了门。
车子驶到宿舍时，田皛屋里的灯还亮着。林楠没勇气下车，最后只得窝在驾驶位上闷头抽起了烟。
也不知过了多久，田皛的屋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林楠忙把嘴里的烟拿掉坐直了身子，再看过去时，就见田皛端着水泼到了门外。那头发湿漉漉的样子，想是刚洗过澡。
许是烟头的那点星火在黑夜里太耀眼，田皛的水一泼完人便愣在眼里，目光直视着林楠的方向。
两个人就这样在暮色里互望着，明明都看不到对方的面容，但谁都没舍得把视线挪开。
半只烟在手里一点点燃烧殆尽，直到灼到了手指，林楠才收回神来。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车门。随手丢弃的烟头只一瞬间便被地上的雨水的湮灭了。
田皛看他淋着雨走了过来，一句话不说的退回了屋里。屋里的一角还放着一个大号的木盆，盆里装着大半盆水，那正是她刚刚洗澡剩下了的。
“你怎么来了？”田皛看着屋里的木盆，脸上有些羞色。
林楠一进屋看到这样的场景，人也有些尴尬。
“我……我帮你吧。”林楠挠了挠头皮，撸了袖子就准备帮她把屋里剩下的水端出去。
“我自己来。”田皛手拿着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小盆拦住了他，“几下就好了，一会我自己弄。”
说完两个人又不好意思再去看对方，屋里的氛围有些怪异。
过了好一会，田皛才又不自然的开口道，“胳膊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敢开车。”
林楠抬了下胳膊，“一点小伤，不影响。”
一句话结束，两个人又开始陷入无尽的沉默。林楠看她不安的紧抓着盆沿，便轻了下嗓子缓解氛围道，“我这几天有事就没过来看你，你身体好些了吗？”
手指的骨节因为太用力已经没了血色，田皛却没有丝毫察觉。她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嘴里回应说，“都好了。”
林楠不由的也随着她点了点头，目光出神的说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