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河伯似乎并不打算因为对方的举动就改变自己说话的方式和习惯。
“对于你我来说,两百年虽说也不短,但这庸庸碌碌的世上哪有那么多事情是值得记住的?”
福生老母干脆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它。
这让河伯很满意,对方终于愿意安静下来听自己讲话了,但它也知道不能再卖关子了。
“你可曾记得两百年前,我驮着那个和尚过河的时候,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
“我问他:禅师,我们两个什么时候能修成正果,得道超脱?”
“哦,原来是这个。”
福生老母看起来依旧很平静,可亮度猛然提高的八只眼睛却表明它此时的心绪也有了波动。
“我记得,他当时不是说了一大通废话,要我们好好修行,不要害人,反正就是一大堆废话。这个鬼地方,两百年间除了他以外,根本就没人来过。”
“还要我们颂念什么心经,佛法,那种东西就连和尚们自己都不念了吧,他是真把我们两个当成没有智商的猴子来耍弄了。”
福生老母越说越激动,又像是吐口水一般突出一道肉眼不可见的丝线,将一根倒垂下来的石柱切成两半。
河伯并没有阻止它的行动,它一向都知道这位室友的暴躁脾气。
“我原以为他当时会敷衍我几句,说等他见到佛祖了帮我们问问看,可是他却讲了一大堆经文,佛偈什么的,把我也搞得昏头转向。”
“但就因为他做了这些事情,我反而有些相信他了。”
“什么?你相信他说的那些话?”无生老母有些惊讶。
“是的,我在想,如果他只是随口一说,应该也不用说的那么详细,把经文念诵的顺序,次数还有要点都说给我们听,这是很多余的。”
“因此这两百年来,我一直在照他教我的方法进行修炼。”
“那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在修炼?”
福生老母与它做了两百年的室友,竟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那是因为我怕吵到你,所以都在心中默诵,而且就算我叫你一起做,你也不会理我吧?”
福生老母只能点了点头,叫它跟河伯一样,信那个和尚随口胡诌的几句话,除非有人把它整个系统改写一遍,不然它是做不出来的。
“就在早些时候,我真的已感应到了那个和尚所说的机缘,我感觉,这一次我们两个可能真的要成仙,修成正果了。”
福生老母没有应话,它只是闭上了八只眼睛,身上透明管线中的无数神经束疯狂地开合,好像无数张嘴在黑暗中吞食着什么东西。
良久,它终于张开眼睛,与河伯对视了八眼。
“是真的,河伯。”福生老母身体因为兴奋已有些发抖了,“我也感应到了,在三百公里外,有一个强大的存在正在朝这边高速飞行,它很快就要经过我们上空了。”
“那是个什么东西?一只大鸟吗?”福生老母又问道。
河伯有某种超过仪器探测能力之上的强大感应手段,它自己将这个手段叫做“预感”。
“不,在我的预感中,那好像是一条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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