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凯答应着，扶着姥姥躺好，盖上被子，“姥姥，你先歇会儿。我们收拾收拾，晚上咱们出去吃饭，庆贺一下乔迁之喜。”
给姥姥关上门，秦凯情不自禁抱起蔚倩转了两圈，“我们自己的家。”
原来在公寓的一套沙发现在摆放在起居室，两人把搬家的保护罩子拆掉，调整了方向，坐下先休息一下。
秦凯摆了个葛优躺，以极其舒服的姿势看着自己的新房子，“蔚倩，你为什么坚持房产证上只写我的名字？”
银行贷款和房产证上面的名字必须是一样的，蔚倩怕自己破产的名声影响贷款，坚决不要自己的名字写在房产证上面。
现在房子已经过户，她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也是该向秦凯解释的时候了。
蔚倩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呼了出来，“好吧。去年我刚刚开始做中介的时候，公司里有个理财师叫大卫，”
秦凯心里一颤，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强迫自己不要收起笑容，估计挤出来的，还不如不笑。
幸亏蔚倩这时低着头，摆弄着衣角，没有看见。
她接着说，“他建议我用公司的名义买入投资房，在房价上涨的时候提现，我按照他的方法做了。现金提出来交给他在股票市场上投资。结果你知道了，股票跌的一塌糊涂，我们还补交了国税局的所得税。”
秦凯记得去年报税时的窘态，钱是小事，他等着蔚倩扔下第二只靴子。
“股市大跌和房地产泡沫有关，我是众多破灭的泡泡之一，租客拖欠房租，我无力偿还房贷，所有房产被银行收回，我，我破产了，公司倒闭了。”
秦凯没想到这第二只靴子是这样的，他没有生气，反而解脱了一般，跳了起来，“这样也好，今天晚上的庆祝又多了一条原因。”
蔚倩瞪大了眼睛，“这有什么可庆祝的，我破产了。”
秦凯搂住蔚倩，“宝贝，我道歉，宝贝，我不是要庆祝你破产。是要庆祝你勇敢地讲了出来，勇敢地面对，勇敢地走出这个阴霾。”
“你平日英语说太多了吧，怎么听着不像中文呢？”
“我高兴啊，这叫语无伦次，再恰当不过了。”
“我非常抱歉，我真的是太天真，太贪婪了，”
“不是不是，”秦凯这回说的是大实话，“我那一阵子太忙，只想着怎么去找课题基金，也是太贪婪，忽略了你的状况。”
“秦凯，我太幸运了，有你，有姥姥，这么疼爱我，我除了麻烦，什么贡献都没有。”
“没有的事！不许这么想，这就是你不要房子的原因，傻不傻呀，我的宝贝。”
“我不配拥有，”
“嘘，嘘，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
秦凯拉着蔚倩的手，“起来，我们出门。”
“干嘛？这么多东西要收拾呢。”
“这个更重要。”秦凯不由分说，拉着蔚倩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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