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冕面色平淡地看着他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云想想完全听不懂，不过凌院长那边人的反应，让云想想颇有些忍俊不禁。
未免人家尴尬，她只能低下头翻开她自己的功课。
凌院长等人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肿瘤……起源于什么地方？”
“这个要游离肿瘤之后，才能够看到，不过根据我的判断，它应该起源于左侧卵巢。”这句话，宋冕倒是没有给出定论，而是用了揣测的语气。
最后凌院长他们没有呆几分钟就走了。
“他们会相信你吗？”宋冕给的定论太过笃定，换了云想想都不敢相信。
尤其是关于肿瘤，这么多经验老到的医生，都认为只有那么大，偏偏宋冕把它说大了好多，云想想都持怀疑态度。
“信不信由他们，我给的建议，就算不信，他们为着谨慎起见，也会做好这种可能的准备。”宋冕当然不会去参与，想向他学习，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云想想满目崇拜地看着宋冕，她想到了刚才宋冕气定神闲的模样，在那么多资深的名医面前宛如鹤立鸡群，就忍不住升起一股子骄傲。
“你有没有做过特别难的手术？”云想想问。
“很多，看你说的难指的是哪方面。”宋冕坐在她的旁边，“有些手术非常精细，危险性不大，但耗时很长；有些手术危险性很大，但做决断却只是一瞬间；有些手术一次性完成不了，须得好几次才能够完全解救病患……”
宋冕就当是给云想想讲故事一般，讲一些事例给她听。
有些病是不得不要开刀，但宋冕一般主张术后中医调养。
不过要看患者的需求，拥有决定权的是患者自己。
“阿冕……”云想想迟疑了一下，“你有判断失误的经历吗？”
“有。”宋冕却没有迟疑地回答云想想，“因为我的判断失误，还差点令一个七岁的孩子丧生……”
宋冕他也只是人，而不是神。
他在成长过程中，也曾经失误过，虽然最终救回了那一条鲜活的生命。
但对于宋冕而言，却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出来。
云想想握着他的手：“阿冕，我相信如果有稳妥的办法，你一定不会选择冒险。
这个病患，已经到了唯一的办法之后，不论判断有没有误差，他都会失去性命。
我不希望你因为拯救而否定自己。”
人不可能不犯错，尽管对于一个外科医生而言，有时候一点细微的差错，就决定了患者的生死。
这样的错误犯不起，可有些意外是不可控，有些病例是没有实验操作。
临场应变对于医生而言何尝不是极大的压力，一个不慎就要背负人命。
只要不是大意疏忽，不是见死不救，不是在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选择铤而走险，哪怕云想想自己是患者至亲，她也是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