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蒂安小心翼翼地看向毕方，从现身到现在毕方始终是面无表情，跟他考试没考好时老妈的表情一模一样，这让艾蒂安搞不清楚状况。
这就是华夏人所谓的喜怒不形于色？
“我不知道我做得对还是错，但有时候我们没法对结果做出预料，只能根据目前的状况做出可能是正确的决定，这也是我求生时的一贯法则。”毕方拍了拍艾蒂安的左肩，“走吧，我说了，你的方向不对，再往左偏三十度，带着你的大雁们迁徙。”
“哦吼！”
艾蒂安终于明白过来，兴奋地发出吼叫，他踩下踏板，改变滑翔机方向，越过重重云影朝着远方的重山飞去。
有了毕方支持的艾蒂安信心大增，世界第一的探险家帮助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们的心里满是热血和志气，一往无前！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一幕反转，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一刻属实帅炸！
【牛逼！我就知道老方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虽然危险了点，但我感觉老方一定行！狼群，史前生物都奈何不了，迁徙个大雁算什么？】
【加一，看到那个约翰尼我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又秃顶又满脸褶子，这种人也能当上动物保护的审查官？我怀疑他是嫌麻烦做了假报告！】
【你这就是三观跟着五官走了，假报告不可能的，真这样，他这辈子就完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做。】
【说不定呢，这种人也不少见，以前我好像就看到过这种新闻。】
【怎么艾蒂安老爸还不出现，按理说可以看到直播吧，不会被抓走了吧？】
检测结果是阳性，说实话毕方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实事求是的讲，这十八只雁鸟一只比一只有活力，怎么看都不像是得病的样子。
肯定是哪里出了岔子。
飞都飞了，索性一飞到底，又不是杀人放火，毕方被埃尔万骗了是很不爽，但事情做都做了，纠结对错没有意义，只能进行下去。
部门不同意问题也不严重，文件的作用就是能允许埃尔万饲养雁鸟，现在雁鸟都长大了，还能怎么办？
未经许可，私自带领雁鸟迁徙，最差结果不过是罚款，还有上限规定，这点代价毕方承受得起。
倒是约翰尼的做法很不正常，不合格的动物通通处死......
算了，让埃尔万头疼去吧。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毕方抽出大地图，研究着陆点，他特意避开镜头，免得有人通过地图线路判断出他们的方位加以阻止。
迁徙不是简单的方向问题，毕方没去过地图上的每个地方，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到达，就需要判断出经纬度。
现在背包也丢了，毕方浑身上下就两把匕首，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而且整个人湿透了，被冷风吹得发抖，要不是体质强大，怕是已经感冒了。
毕方抬头看向远方，极佳的视力让他很快就找到一处湖泊，毕方拍了拍艾蒂安的肩膀。
“艾蒂安，朝那边飞，我们先找个湖泊降落。”
毕方没有让艾蒂安让开换他开，滑翔机上换人太危险了。
顺着手指方向，艾蒂安也看到隐藏在薄雾后的湖泊，确认大雁们都跟紧后，他踩动踏板，向前推动横杆，滑翔机开始迅速下降。
降落的时候，艾蒂安有些害怕，他低声念道。
“先驾驭它，再把自己交给它。”
听到这话的毕方心里一紧，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刚才看艾蒂安开得那么熟练，还以为对方很有经验，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毕方伸手抓住梁杆，看着艾蒂安操控滑翔机在湖上盘旋，晃晃悠悠靠近湖面。
剧烈颤抖的镜头下，观众也是替屏幕前的两人捏了一把汗。
浮筒开始接触水面。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