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来给你打工啊，老板。”齐妙揶揄道。
“别，耽误了一个大神医的救人事业，我可万死难赎呀。”
齐妙听苏文然这样说，忽然眼中一黯。
“今天急救科有个急诊没抢救过来，去了……”
齐妙在医院的急诊科，很多车祸之类的事故需要处理，每天见的最多的就是鲜血和死亡，苏文然本以为她在就习惯甚至麻木了，可听齐妙的语气，似乎还是挺悲伤的。
一名医生，如果心肠不好，那是所有病患的悲哀。
但要是心肠太好，那就是这名医生自己的悲哀。
每天见到生离死别，只怕心情总会受到影响。
然而，你只是一名普通医生而已，不是神仙，很多时候，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无力回天，那时候的挫败感只怕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了。
苏文然见齐妙不言语，知道戳中了她的伤心处了，正不知怎么宽慰呢，齐妙倒是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吃了你的面，好很多了。”
“那以后经常来，我请客。”苏文然笑道。
“嗯，你说的，我可记住了。”齐妙也笑道，看了眼陈露，“这小妹妹没意见吧。”
陈露笑道：“我是打工的，他说的算。”
“不不不，从我的分成里扣就是了。”苏文然忙说。
齐妙很有深意地看了两人一会，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苏文然想起了件事，问齐妙道：“齐妙，你有认得治疗精神病的医生吗？”
“有个师兄是精神科的医生，怎么了？”齐妙好奇地问。
“学校有个老师，好像精神有些问题，想让人看一看。”苏文然说道。
“多久了？”
“大概十几二十年了。”
齐妙皱起眉头，问：“他没治疗过吗？”
“当年好像看过，可是当年医疗水平太低，没看好，这些年也就没看了。”苏文然解释道。
“这可就难治了，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苏文然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关系，就是看着他有点可怜，想帮帮他。”
齐妙点了点头，她知道苏文然心地善良，苏文然这样的举动更是感动了她，于是道：“既然你说了，我改天找我师兄去看看就是了。”
“谢谢。”苏文然感激道，姜康的病情说起来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他每次看到姜康就想起爷爷，自己正好认识齐妙这个医生，要是可以治疗，为什么不帮人一把呢。
“不用谢我，还是等哪天看了之后再说吧，能不能治疗还得另说呢，而且……”
齐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苏文然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是说治疗费的问题？”
“要是治疗不了还好，可要是可以治疗，这治疗费可不是一点啊。”
苏文然道：“嗯，我知道，如果可以治疗，我会想办法的。”
“你想办法？你想什么办法？”
齐妙看着苏文然辛苦摆摊，努力学习，竟然还想替人筹医药费，有些心疼地说。
苏文然沉默了，虽然他确实有要替姜康出医药费的念头，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那点钱根本不够，他只能尽力，但现在他可不敢说大话。
“或许姜老师这些年的工资和保障金可以支付一些，我再找下学校领导看看……”
苏文然说，但是姜康这些年到底有没有积蓄，苏文然是没底的，只是看他似乎没什么消耗，多少应该还有点，就是不知道治疗费用要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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