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顾言泽已经苏醒，似乎见到了方才霍知寒和顾漫雪在门口相遇的情景，神色有些莫名。
只是才走进去一步，顾漫雪看着顾言泽，心中没来由的不安，身子也停顿在了门口。
这是她和顾言泽为数不多的相处。
明明一直都是顾漫雪期待的场景，但如今真的实现，顾漫雪只感觉到了尴尬。
“过来吧。”
还是顾言泽首先开口打破的房间中的寂静，顾漫雪的心头松了松，朝着顾言泽走过去。
“你……怎么样了。”顾漫雪犹豫了一下，最后有些生疏的开口。
顾泽言没有回答，只是目光直直的放在顾漫雪的身上，脸上的表情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
他已经多久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这个女儿了？
顾漫雪长得像她的母亲，那个温婉贤淑的女人。
恍惚之中，顾言泽似乎看到了多年前，她抱着孩子，对他温柔的笑着。
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顾漫雪，却和那人临死之前渐渐重合。
憔悴苍白。
一时间，顾言泽感觉眼眶有些难受。
对上顾言泽的视线，顾漫雪看不透其中复杂的神色。
“小雪。”
顾言泽轻声唤着，却已经忍不住咳嗽起来。
顾漫雪伸手想要帮他顺一下气，但顾言泽却制止了她。
“小雪，对不起。”
这句话直接让顾漫雪的全部动作僵在原地，她唇瓣轻颤，复杂的情感交杂错乱。
“这些年我亏欠你太多了。”顾言泽并没有理会顾漫雪有何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我明明答应过你的母亲要好好照顾你，可是现在……我就是个混蛋。”
像是陷入了自责的圈套，顾言泽的情绪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爸，别说了。”顾漫雪紧抿唇瓣。
顾言泽缓出了一口气，让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平稳下去。
“小雪，爸爸一直都为你骄傲，只是爸爸一直忽略了你，只是悔悟的太晚了，亏欠了你那么多年。”
掌心狠狠的捏起，顾漫雪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攥住。
胀痛难过。
“爸……”顾漫雪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会没事的，爸。”
“小雪，只是你哥哥的事情，我还希望你帮帮他，小辰他其实本性不坏。”顾言泽满是希冀的开口。
听见这话的顾漫雪抿住嘴唇，垂眸为顾言泽掖了掖被子，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
“你好好养身体。”
注意到顾漫雪的神色，顾言泽叹出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有点饿了，你到楼下帮我买一份粥吧。”
“好。”顾漫雪点了点头。
在临离开的时候，顾言泽却叫住了她。
他的神色有些奇怪，最后却在顾漫雪有些疑惑的眼神中，缓缓地开口：“也给你自己买一份，别忘了加一勺糖。”
顾漫雪应了声，这是顾言泽的习惯，在白粥里加糖。
然而顾言泽一直以为顾漫雪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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