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一万多人啊！活活烧死！这比咱们在天山关修城墙还惨啊！”
另一人附和道。
“以后打死我也不离开天山关了！就算这儿有天花，也比被蛮夷吃了，或者被唐傲天烧死强！”
一个瘦弱的妇人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
众人私下议论纷纷，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渐渐蔓延。
“阿香，把计划这几日要走的人员花名册给我拿来。”
江锋站到一块稍高的石头上，居高临下，对身边的阿香说了一句，冰冷眼神扫过渐渐聚集过来的流民们。
阿香身着劲装，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江锋。
此话一出，那些登记过要离开的流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互相推搡着，挤到人群前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像秋风中的落叶。
“飞将军，我等有眼无珠，不知将军挽留我等是在保护我等，还恳请您给我们留在城中的机会，从此后做牛做马任由你使唤！”
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颤巍巍地开口，浑浊的眼中满是祈求，他不停地磕着头，额头很快就渗出了血迹。
其他人也跟着哭喊起来，乞求江锋的原谅。
江锋不为所动，手中的花名册被轻轻翻开，却吓得人群如同炸开的锅。
其中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人砰砰地给自己左右两记耳光，涨红了脸喊道：“将军！小的有罪，小的该死！可小的是真心悔改啊，求将军再给一次机会！哪怕是让我去战场上做先锋，小的也心甘情愿，只求能杀几个蛮夷报仇雪恨，不枉此生！”
“赵阳？”
江锋念换若没听到中年人的诉求，念起了名字。
立马，一个肩胛骨高耸的年轻小伙儿连忙“噗通”跪地，哭喊道：“将军，别让我走啊！我还能砍柴劈木，帮您修城墙！求您一条活路啊，求您啊！”
“王铁锤？”
江锋继续念名字，看了一眼名字下的备注。
“将军！留我吧！我是个打铁的！”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挤了上来，紧张到满头是汗，“哪怕您让我天天去炉子旁十几个小时也行，但别赶我走，我不想死在那十三皇子手底下，更不想再为蛮夷干活！”
随着汉子一同上前的还有几个和他长相差不多的男子，一看就是一个家族的人。
江锋留意到备注上写着，此人和他那些被俘虏的家人打铁技术不错，很受蛮夷重用，故而自认为他和他的家人到哪都是抢手货，萌生了离去的想法。
知道这些人的意向后，江锋依旧是没有明说要不要留人，继续往下念叨。
“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有几个是真后悔？怕不是越怕死，嘴巴越甜吧。”
王德发在一旁直言冷哼，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吓得余下的众人更是瑟瑟发抖。
哪怕是那些之前没说要走的，也心中仔细回顾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真怕自己不小心犯了什么大错，等会儿被跟着赶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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