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适能者！你什么情况？！小哥？！小哥！！"
刘宇磊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带着几分慌乱和不知所措。
他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被他们称作“适能者”的少年，其实比他还要小两岁。
可那张脸却成熟的不像话。
……
——唰！
月寂猛地睁开双眼。
刺目的阳光直射下来，他条件反射地抬手遮挡，却在看清周围景象的瞬间僵住。
花海。
无边无际的白色花朵在风中摇曳，花瓣细碎如雪，铺满了整片视野。远处山峦起伏，天空湛蓝得近乎虚假，没有一丝阴霾。
"嗬……嗬啊！！"
他剧烈喘息着，像溺水者突然浮出水面，胸腔里炸开撕裂般的疼痛。本能驱使他一个翻身跃起，手指迅速摸向腰间。
没有进化信赖者。
没有能源爆破枪。
甚至连感官也回来了，清新的花香传递过来，湛蓝色的天空让月寂眼前一亮。
月寂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指节修长，掌心布满细碎的伤痕，但毫无疑问，这是人类的手。
之前的记忆在模糊，月寂甚至有些想不起自己为何而来。
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突然攥住心脏。月寂猛地抬头，视线越过翻腾的花浪，定格在远处的小山坡上。
那里站着一个人影。
纯白的长裙随风摆动，乌黑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即使相隔百米，月寂也能认出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背影。
“伊希琳......
她特么又被异生兽定位了！！？？”
为数不多的本能意识在告诫月寂，然而下一刻，那念想又让月寂的思维一走而空。
有时候不太念及一个人，反而是保护她的最好方式。
他下意识迈步向前，鞋底碾碎的花瓣。
“喂，那里危险，让我省点心行不行……我不能在看着你们死去了，别这样……别这样。”
距离缩短到十步之遥时，少女突然转身，裙摆旋开完美的圆弧。
“你来得太慢了。”伊希琳歪着头微笑，眼眸的光辉在光线下若隐若现，“我数到八百多的花的时候就在想，要是你再不出现......”
月寂想要靠近时，却发现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无论他如何前进，那些随风摇曳的白花都会恰到好处地隔开他们。
“这里不是现实。”月寂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自己都感到陌生，“你已经......”
“死了？”伊希琳轻轻踩碎一朵野花，花茎断裂的脆响异常清晰，“那你呢？你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花海突然剧烈翻涌，原本纯白的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猩红。伊希琳的裙摆开始渗出血丝，但她依然在笑：“每次都是这样，你从来不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幻觉异生兽真恶心啊……”
说话间，月寂也尝试拔出风暴巨剑，然而手中却一无所有。
索性，他直接指着伊希琳喝道：“在我最后的生命里，你们也别想好过，听见了吗？”
话音刚落，月寂便感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情感，那是一种悲哀，一种忍受多年的情绪。
有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当他抬手擦拭时，山坡上的少女突然出现在咫尺之间，带着香气的手指抚上他的眼角。
“看吧，你在哭。”她的拇指摩挲着月寂的睫毛，“明明在其他人面前那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