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大笑过后，牧怀义收敛起夸张的表情，神情逐渐严肃，他双目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牧怀仁，“师兄，您可准备好，我要上了。”
面对跃跃欲试的师弟，牧怀仁神色平静，右脚跨出一步，然后右手摊开，示意牧怀义出手。
“师兄，您不准备准备？我可快到结丹中期了。”见师兄毫无防备的样子，牧怀义表情微愣，不由得出声提醒。
我已经是结丹中期了。
牧怀仁表面古井不波，他对自己这个师弟向来不见外，此刻见牧怀义废话这么多，不由得蹙起眉，出声呵斥道。
“让你先上就赶紧的，哪那么多废话！”
呦呵，还是当年那臭脾气，一点没变。
被训斥的牧怀义掏了掏耳朵，也不矫情，直接一甩袖袍，探出粗大黝黑的手掌。
手掌探出的刹那，周围一里范围内的灵气瞬间躁动，形成气旋，向着手掌汇聚而去，轰鸣声传响间，海量的灵气在掌心凝结出一道威势惊人的恐怖神雷。
牧怀义气息不断攀升，结丹修为展开，将威压控制在道场以内。
电光浮动间，牧怀义抬起手掌，头顶天空随之暗淡，仿佛只要他一声令下，天空就会立刻落下无数神雷一般。
凝望着昏暗的天空，围观的弟子神色惊骇。
天地异象，这就是结丹境的实力！表现远超筑基长老，光是显露出的气势，就如同千斤石碑压在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要知道，这还只是切磋，威压被控制在方寸之地，如果全力出手，那岂不是能拆了玄鼎山！
“快散开！”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洪亮的声音瞬间让张望的弟子回过神来，见道场空气都开始扭曲，所有弟子脸色大变，撒开腿就往道场外围跑。
见围观弟子识趣远离，牧怀义嘴角一勾，目光重新回到自家师兄身上。
见师兄还是无动于衷，牧怀义手痒难耐，也是顾不得这么多，脚踩雷电，猛地蹬地，卷起飞沙走石，身形眨眼消失。
牧怀义犹如无视空间，瞬息而至，一掌挥出，携带着万顷雷电，径直轰向牧怀仁天灵。
呼啸的狂风将牧怀义原本随意扎着的头发掀得乱舞，手掌狂暴的闪电如同大日一般耀眼，令在场弟子下意识的眯起眼睛。
面对即将落下的掌心雷，牧怀仁神色一暗，调动土木灵气包裹手掌，接着探出化为利爪，迎向牧怀义，于刹那间，猛地扣住牧怀义的手掌。
刺啦！
雷光一闪，轰鸣声不绝，所有弟子无不瞪大眼睛。
只见那如能灭世一般的掌心雷，眨眼间就被牧怀仁手中的青光笼罩，在青光的不断压缩下，雷电不堪重负，如豆腐般寸寸崩溃。
凝实的雷电刚一崩溃，牧怀仁便手掌一转，再次发力，企图将牧怀义拉至身前。
牧怀义也不是庸人，感受到手掌传来的巨力，暗道一声不妙，急忙加大法力输出，震开师兄的手掌，随后一掐法诀，整个人化为一道遁光，在牧怀仁眼前消失。
天空雷电轰鸣闪烁间，牧怀义身形再一次出现在牧怀仁数百丈之外。
二人之间的距离，比之前明显远了不少！
此刻的牧怀义喘着粗气，额头已经是冒出了一层细汗，脸上露出后怕之色。
牧怀仁则轻抚胡须，对牧怀义在雷遁上的造诣有些惊讶，不禁赞叹道：“好手段。”
二人初次交手，竟是如同老师点评弟子！
“老掌门这么牛逼？”
“这才哪到哪，掌门说不定还没出全力呢。”
“呵，雷遁都使出来了，还没出全力。”
“……”
围观的筑基长老在此刻也都有些惊讶。
他们的想法和牧怀义一样，认为牧怀仁刚突破结丹，这次切磋必定是处于下风，可眼前的情况，却是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说不定，老掌门早就突破结丹了？”一个长老猜测道。
“那为何这么久都不回玄鼎山？”
面对这个问题，众长老沉默，随后都是摇头。
结丹层级的事情，不是他们这些筑基可以管的。
……
“怀义，不必留手，让我看看你的全部实力。”牧怀仁衣袍轻舞，气定神闲。
望着师兄风轻云淡的样子，牧怀义内心不由得一沉。
他认为师兄刚突破结丹，实力肯定不如自己，所以在刚才的交手中有些留手，本以为是手拿把捏，可事情却超出预料，他这几十年没见的师兄，实力竟然变得这么强，要不是他遁法练得好，刚才那一个照面，恐怕就得白给。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刚交手的一瞬，自家师兄……似乎也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