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点头：“倒也是。”
狄仁杰道：“闲来无事，我给你讲讲这位阴阳大宗师的来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李白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阴阳家自得到十二奇术之一的‘轮回之术’，驱逐创始人鬼谷子后，已彻底沉沦邪道。他们虽强大，甚至占据大河流域，建立了堕神信仰，但据推测，轮回之术有重大弊端，即维持力量需吞噬万物之灵，他们如同传说中的饕餮，无时无刻不在吞噬，否则力量便会流失。”
“想来也是，凡人欲一步登天，借助‘轮回之术’获取强大力量，固然可行，但天地有道，所得越多，代价越大，否则我们修道半生岂非白费？”
“故他们擅长汲取万物生命力为己用，每隔一段时间便要猎杀人类，因为凡人怎能与承载万物之灵的人相比？”
李白眉头轻蹙：“这些暂且不论，我记得阴阳界的领袖名为东皇太一，他似乎已晋升为超凡存在，所以，这所谓的‘轮回之术’能批量制造超凡存在？”
狄仁杰惊诧道：“你竟知晓这等秘辛？”
李白翻了个白眼，这等常识玩过修真典籍的人都该了解吧。
狄仁杰压低声音：“绝无可能，超凡存在乃传说中的神祗，轮回之术虽强，却无法凭空造就神祗，即便是阴阳界领袖，噬魂者东皇太一，也不过是伪超凡，何况那位阴阳大宗师了。”
李白似有所感，面色微变，沉声道：“别敷衍我，那位阴阳大宗师究竟何等修为？”
狄仁杰露出一丝尴尬：“或许...应略胜武道化仙境一筹。”
李白淡笑，冷冽之意透出：“好个‘略胜一筹’，狄仁杰，先前的约定作废，恕不奉陪。”
狄仁杰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若欲离去，随时可行，只是，你能眼睁睁看着长安沦为妖孽横行之地吗？”
李白回头，冷冷注视着他：“你想激将我？”
狄仁杰无奈一笑：“非激你，君子可欺之以方，你是君子，故我唯有此计，此战过后，无论胜负，狄某任你驱使。”
李白漠然摇头：“长安百姓生死与我何干？我非君子，你一开始就猜错了。”
看着那毅然离去的背影，李元芳失落的踮脚拍拍狄仁杰的肩膀：“我觉得李哥不是君子，但他是个好人，你别不开心好吗？”
“他说得对，若连长安人都守护不了长安，我们有何颜面请求他人来守护？”
“狄大人，我们能做到，当年面对传说中的太古魔导，我们都保住了长安，这次也没理由不行。”
他看着狄仁杰略显落寞的背影，声音微弱，像是自言自语。
狄仁杰叹了口气：“唉，只是一位阴阳大宗师，我不担心长安因此毁灭，但在事态失控前......”
“陛下不会出手，她是天子，岂能涉险。十二卫可以请动，几位大将军应该没问题，但那是在局势恶化到我们无法挽回时。”
“元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长安广大，我们的职责仅是守护城中百姓。”
“李哥可能以为我为个人前程...没错，若我无力收拾局面，我的仕途将被彻底埋葬，我会被革职查办，甚至入狱。那时才会有人收拾残局......”
“可惜，在此之前，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会丧命其中。”
“死几个人而已...谁在意呢？”
狄仁杰叹了口气，指着眼前的城市，指向那些贵族官员居住的坊区。
“陛下不会在意，朝中诸公也不会在意，那些战场上动辄死伤万计，见过尸山血海的大将军们也不会在意......”
“但他们的父母在意，他们的亲人在意，还有我在意。”
狄仁杰语气平静，却有种不可动摇的决心。
“狄大人...我也在意。”李元芳结结巴巴地说，眼睛闪烁，小脸涨得通红。
狄仁杰笑着点点头，手指向李白离去的方向，斩钉截铁道：“他也在意！”
“我一生未看错过人，当年陛下尚微时，我就断定她能成九天凤凰，现在亦然。”
“我断定，他不会让我失望。”
李元芳疑惑地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见狄大人如此信赖一人，长安的密探头子竟毫无保留地相信一个几乎没见过几面的男人？
若说出来，恐怕没人会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