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瑶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嘲讽。
“救我？我现在已经是元婴修士，你一个小小金丹要来救我？”
钱岁整了整袖口，并不理会她的语气。
“你是元婴不假，可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状态还不如金丹之时？”
“是否常有心悸的感觉？耳中偶有嗡鸣声？偶尔手脚会有不听使唤，夜间嗜睡难醒……”
不用沈金瑶回答，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你就从没想过沈家这么多孩子，为何偏偏你被选中做玉佩之主？或者说天下这么多孩子，为何偏偏是你？”
“我说那个冰锥不是你能得到的东西，你后来查过吗？你有怀疑过你身边的人吗？”
“那天你也看到了，玉佩不止转移给你一人，如果我是那个人的话，为保证一定能收到气运，必定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这些年，你没有离开过谁的视线？”
沈金瑶的脸色白了又青，钱岁说的实在太惊悚了，她实在不敢深想。
之前从火晶殿回到宗门，师尊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让她去继续修炼。
她当时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师尊可曾想过，若是这次弟子被人发现，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师尊似乎并想到会有此一问，愣了一瞬目光凌厉道：“我辈修仙本就是逆天夺命，成则千古败则尘埃，你这是在怪为师让你身陷险境了？”
面对师尊的威压，她不敢再问，怯懦的退出洞府。
钱岁任由她自己想，把绿色丹药拿在手中反复查看。
不时再加点灵植进去，在掌心淬炼一下。
沈金瑶自己思绪捋不清楚，心烦道：“不管如何，三年时间我已修至元婴，内府中的元婴总是实实在在的。”
钱岁把重新加炼好的丹药递给她，顺走一盘桌上的点心，起身走向窗台。
“知道你元婴了，之前的丹药不适合你了，已经调整好了。”
沈金瑶上前一步又停住了，踌躇道：“你不是来解救我的，怎么这就走了？”
钱岁双手扶住窗台，歪头看她：“佛只渡有缘人，我也是，人必自助而天助之。”
“事呢我说给你了，你仔细决定如何做；药呢我也给你了，在你将死之时给你一线生机。终究你才是自己的主人，你决定吧！”
沈金瑶强忍着心慌喊道：“钱岁！”
“你不带我走吗？你既然知道后面我会遇到危险，你不准备带我走？”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钱岁突然笑了一下。
“咱俩好像没熟到，我可以为了你得罪成名多年的元婴祖师的地步吧？”
“而且你们都搞出这么大阵仗，我却带你走了，回头说得清楚吗？”
“你们宗门这些年一直致力于寻衅我们，怎么让我自己把刀给你们递上去？”
沈金瑶嘴唇都快被咬破了，她知道钱岁没有说谎。
自己虽然结婴了，但和当初的金丹一样，内府内的元婴弱得可怜。
师尊实力提高了很多，性格习性也变了。
一改往日修炼狂的习惯，常常出入于宗门上下。
弟子们都非常惊喜，可以得到实力最高元婴祖师的指点。
就算是与长老们甚至其它元婴祖师对战之时，沈金瑶感觉与其说是对战，更像是指点。
这还是自己那个一心变强，睥睨天下的师尊吗？
偶尔会有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或许这只是师尊的外壳，里面的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