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丹露玉液。"
楚离抬眼看去，尼雅已端来一碗萦绕热气的乳白色液体，楚离则与赤尾灵狐分别静坐于卧榻之畔和窗棱之前。
"丹露玉液？"
楚离见状微诧，疑惑不解。
"嗯，昨晚你不胜疲惫，未曾享用。"尼雅语气温冷，如常说道。
"原来你一直还记得此事……"
楚离方知尼雅所指，那是他在入睡前一贯的习惯。五年时光流转，竟仍能铭记如此细微之事，令他颇感惊异。
一旁的赤尾灵狐瞥了过来，她稍宽的眉间再次轻锁，黄金双瞳透出一丝烦躁之色，继而将目光移向窗外的繁荣都市。
朝着银发女子微笑致意，楚离一饮而尽，随后放下碗盏，起身振声道："罢了，今天的事宜得妥善安顿。"
"不外乎鸡零狗碎，无需摆出这般郑重姿态。"赤尾灵狐倚着窗台，扭头打着哈欠，慵然道，"直言无忌，今日的目标何人？"
楚离微微一顿，苦笑回应："你可不要太耿直了，我们今日的目的并非攻击，而是隐藏……尼雅，我让你准备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他的目光转向银发女子。
"是的，青少年仙侍契合度选拔会的中央数据库已被通天塔短暂渗透，你和苏妲己的身份资料已被植入，首场试炼，一者为一赛场的第三区，一者在第九区，我会做你们的守护人，扮演你的长姐。"尼雅冷静应答。
"长姐么……"
听罢，楚离的神情显得几分异样，点头望向赤尾灵狐："我们的计划即在盛会影响中潜行，避过大燕和各势力首轮严密搜查——"
此番全国性的大会，无疑将会吸引无数的流众，青少年居多，犹如天然屏障。再加上仙侍筛选的机密性，更能隔绝敌方耳目，如此良机楚离怎能错过？
"等一下。"
赤尾灵狐扬手示意，问："据我记得，素言大人与王玄策大人是代表帝宫参与盛会，素言大人位列上位英魂，我们的伪装对她无效，难道你不担心会被她一眼识破？"
"依据现下次元间隙展现出的法则来看，直面素言的风险最低，因这等同增援于我们。"
楚离摆手否定："最大可能还是王侯势力的暗中窥探，就算被素言发现也不是大问题，已有对策。总之，计划既定，我孤身行动，你与尼雅共组一对——"
岂料话音未落，赤尾灵狐眉头微拧，转眼望着银发女郎："为何分而行事？我又何以和她同行？"
"分开以防次元波动过大，三股准英魂之力不宜始终聚合一处。至于与尼雅搭档，何出此言？"
楚离一愣，迷惑道："你们才是最佳互补，未来位列次位的英魂中，她的力量与你的智慧皆有瑕疵，但也可借由彼此弥补，合二为一是远超二重的力量效果，可谓天生之搭档啊……"
话语中断。
因他看见了赤尾灵狐黄金双瞳中凛然杀意，与尼雅那无波澜的脸庞。
等等，他们之间何时结怨至斯？昨日夜深，虽互有嫌隙，却未及现在般敌意深重？
一时之间，楚离心头只余问号缭绕。
"好罢，就依此方案行事。"
经过短暂的沉寂，赤尾灵狐收起眼底杀机，冷冷瞄了尼雅一眼，缓缓道："若你昨夜的伤痛源自蝴蝶效应，我暂且隐忍一日也无妨。"
"我没异议。"尼雅依旧淡漠回答。
楚离看了看赤尾灵狐，再望了望尼雅。
昨晚，尼雅究竟是对她说了一些什么？
直到走入浴室漱洗之时，这个问题仍盘旋在他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