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夜往下潜去，在水里的时候视力就要比水上好一点了。
她能看到那个船的下方，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蜷缩着往下，脚踝处好像还绑了一个不小的石头带着他往下沉。
身边好像还荡出一些浅褐色的花。
上辈子做血族的经验告诉余夜，那是血在蓝色的海水里扩散的样子。
这个斯明被当作诱饵了。
但是问题是，诱的是谁呢？
余夜忍不住会阴谋论。
难道是她最近被人类发现了？
但是好在，很快那个被诱的猎物就出现了。
是一只极其巨大的太阳水母。
暗红色，不透明，有一个圆圆的、像个铃铛的顶，十分巨大，周围是并不纤细的触手，密密麻麻十分恐怖。
显然不是余夜曾经那些世界看到的资料那样，余夜也就只是凭借着它的外表缩小后勉强贴上了太阳水母的名字。
那只水母应当是发现了那个瘦弱的身影，摆动着触手往前游动，但是速度却不是很快。
因为个子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余夜能感觉到头上的海面好像在波动。
很快头上传来那些人的声音。
“来了，动手。”
一声木仓响带着一颗子弹进入水里。
但是却没有击中那只水母，只是勉强擦了过去，在水母身上留下一道不深的擦伤。
余夜躲在一边，她好像能感觉到那只水母对自己的擦伤其实是无所谓的状态，它一心还是那个逐渐下沉的瘦弱身影。
见那个水母离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余夜还是摆动鱼尾，飞似地冲了过去。
揽住了那个小小的身影，然后飞速往左边游去。
人鱼的速度这个时候她是发挥了极致了。
这也算人鱼的另一个优势了吧，游动速度极快，几乎可以比肩一只全部马力的快艇。
但是此时因为怀里抱着一个人，而那个人腿上还绑了石头。
余夜的速度还是被拖下不少。
而且为了防止被上面的人发现，她又往下潜了许多。
（宿主，斯明快被淹死了吧。）系统提醒道。
余夜这才反应过来，垂头看向怀里的斯明。
满脸通红，确实是要憋死的样子了。
余夜空出一只手，摸索着自己的鱼尾，终于找到一块快要脱落的鳞片，手上用力，把那块鳞片扯了下来，鱼尾传来一丝痛意直达脑子，有些许的血液从那个伤口处溢出，然后消散在海里。
也不知道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
食用了人鱼的鳞片，就能在海里呼吸。
余夜掰开斯明紧闭的嘴，将鳞片扔了进去。
那个鳞片诡异地直接在斯明的嘴里化成了液体，直接钻入了他的喉咙里面。
余夜伸出空的手，放到了斯明的鼻腔下方。
嗯…水里感受不太出来呼吸。
她垂下头，将头附在斯明的胸腔上。
心跳沉稳，应该是正常了。
原来传说是真的。
后方传来水母的愤怒声波，而后是几声枪响。
余夜能感觉到海水开始变得波荡起伏，四周好像又出现了许多其他的海兽，而且她能感觉到，那些海兽好像都是有些愤怒的。
见状况不对，余夜赶忙带着崽子往自己家游去，而身后的枪响声也越来越密集了。
身后的海水越来越稠密，海面上没有风却开始泛起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