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曜面无表情，声音清冷唤声免礼。
“陛下——”吴美人声音虚弱地唤了男人一声，身子摇摇欲坠。
萧曜并未上前扶她，扫了一眼扶着吴美人的宫人，冷声道：“还不扶你们主子入座？”
言讫，他刚抬步，闻静檀身体笔直地跪下，揪着他的宽袖，仰起脑袋委屈巴巴望向男人，哭诉道：
“陛下，慧昭容、席婕妤无凭无据，红口白牙诋毁妾身名声，诬陷妾身教唆谢美人谋害吴美人，求您一定替妾身做主啊。”
她将自个替谢玥作证，被她们三人紧咬不放，强扣罪名说了个遍。
闻静檀面上十分坦荡，心里却是十分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男人听了多少，也不清楚男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管是她从未与男人提起她的婚事，还是慧昭容等人的诬陷，只要陛下在意，失宠离她也不远了。
可无论男人心里如何想，她眼下必须得坦坦荡荡地求他做主，发落姜淑妃等人。
三人脸色微变，起身请罪，“陛下，妾身不是——”
“淑妃还没回答朕的话。”萧曜大掌攥紧女子的小手，微微一用力，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男人这一动作，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三人脸色一僵，立即噤声。
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吴美人苍白的脸上显出明显的受伤之色。
他不是来给她主持公道的吗？
他看不见她才是受害者吗？
闻氏不过是掉了几滴眼泪，他为何就要将她抛诸脑后？
萧曜随即放开闻静檀，走到上首的位置，等着姜淑妃的回答。
对上男人濯濯清冷的目光，姜淑妃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嚣张劲儿，“妾，妾都是方才听慧昭容说的。”
“听说？淑妃道听途说便随意出言诋毁丽昭仪的名声？”
“陛下，妾身知错了，妾身只是受慧昭容蒙蔽。”淑妃起身跪下请罪。
“淑妃，你居妃位，理应为六宫表率，若是德不配位，你便退位让贤！”
萧曜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把姜淑妃胆战心惊，她不敢相信，自个不过是附和惠昭容几句，他竟罚得这般狠？
慧昭容、席婕妤也跟着跪下认错。
席婕妤是有样学样，都将事情推给慧昭容，慧昭容则是推给宫中嘴碎的宫人。
萧曜要替女子做主，自然不会让两人蒙混过关，“慧昭容、席婕妤诬陷上位，屡次目无尊卑，褫夺封号，降为才人。”
“陛下——”两人震惊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男人。
慧昭容跌坐地上，难以接受事实。
她说的都是事实，提的都是合理的质疑，陛下不应该是查闻静檀有无与谢玥兄妹勾结，蓄谋推吴美人下水吗？
怎么能只听闻静檀的狡辩便降罪于她？
萧曜懒得理会她们几人，询问曾贤妃，吴美人坠湖一事处理得如何？
曾贤妃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吴美人是说不用追究的，可丽昭仪与她宫人——”
萧曜淡淡扫了眼低垂着脑袋的吴美人，神情寡淡地开口道：“既然吴美人说了不用追究，此事便到此为止。”
谢玥有些无措的望着男人，不是，丽昭仪与常宁宫的宫人都可以替她作证，怎么就到此为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