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这痛哭着求饶的模样，跟之前的不可一世忽然两极反转。新加入的不知情的那些围观者，一开始还以为程青砚才是那个仗势欺人的恶人呢～
程青砚收起脚，一巴掌扇了过去：“疼吗？”
冯一水点点头又忽然摇了摇头，脸上的惊恐之色不减反增。嘴巴不敢说话，眼神小心翼翼，试探的话语都不敢吐出，唯恐自己说错了什么又要挨揍。
而程青砚忽然假笑的看向他：“年轻人，我还是喜欢你刚刚那股子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的样子。”
“啧啧啧，你现在这副样子，我还有点不习惯呢～只有不听话的人，教训起来才有意思。我最喜欢不听话的孩子了，特别是不听话的坏孩子。”
“这样，打起他们，或者是直接失手弄死弄残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像是想到什么，程青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噢对了，你刚刚打那孩子是什么心理？是不是觉得就算打死了，也没有人给他撑腰，也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
“记住这种感觉，我刚刚打你的时候，跟你打他的感觉一样。你肯定在想，为什么你是侯府世子，他不过一个乞丐，没有可比性。”
“可在我眼里，你们都一样。富贵贫穷，人都是一条命，谁死了都不能复活。”
地上的人浑身颤抖，不敢抬头，不知道下一个呼吸等待他的就是什么。
或许，自小到大，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所以他很害怕，就算他不可一世，有深厚的背景，可人一旦死了，什么都没有了，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围观的人不少，一直在街上也不是个事儿，程青砚四处张望，想寻找一个去处等着。
这时候，从人群中挤过来一个人，朝程青砚行了一礼：“郎君，前面有茶馆和酒楼，您和夫人可以先去那边歇歇脚。”
这会儿很面生，程青砚确定，她没有见过这个人。
但既然他敢跳出来跟自己说话，那必然是不怕得罪靖远侯的。
程青砚扶起地上的少年，叶灵雨抱着那个小娘子，冯一水则由他的随从拖着一起朝前走去。
走到了最近的一间酒楼，程青砚想进去却被人拦在了在外面。
那掌柜和小二都亲眼目睹了程青砚一脚踩断了靖远侯世子的腿，现在让程青砚进去，那就是明面上跟靖远侯做对了。
他们可不敢，所以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很客气很委婉的表达了他们酒楼小，没有后台。等程青砚她们走了之后，他们还要在京都继续开酒楼，到时候靖远侯还不是随意拿捏他们。
这点程青砚表示理解，所以也没有为难他们，直接带着叶灵雨往前走。
之前那个跟她说可以去酒楼歇脚点青年人又过来了：“郎君，夫人，不如就让在下给二位带路吧。”
程青砚没有拒绝，那青年人就在前面领路。没走多远，就到了一间很大的酒楼门前。
酒楼的牌子也很敢写，天下第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