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和他寒暄，杨怀仁直接问道，“本王要的东西，你可带来了？”
生子忙从怀里掏出一本账本，还有一叠纸来，仍旧低着头，却把东西举过了头顶，跪着向前移动了几步，送到了杨怀仁面前。
杨怀仁接过来，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起来吧，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底不敢。”生子又跪着退了回去，依旧保持这趴伏在地上的动作。
杨怀仁给管秋漓使了个眼色，管秋漓过去把生子扶了起来，示意他坐下话。
生子起是起来了，可无论如何也不敢坐下，只是弓着身子站在杨怀仁面前，依旧低着头不敢话。
杨怀仁摇摇头，生子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生怕又犯了什么错，再丢了命就不好了。
杨怀仁也不再勉强，把那一叠纸先放下，打开账本翻阅了起来。
可这一看不要紧，杨怀仁却皱起了眉头，他看看生子，再看看账本，最后无奈的把账本递给好奇的管秋漓看了一下。
管秋漓看了一眼也愣了，他冲生子问道，“生子，这账本是怎么回事？”
原来账本上竟没有任何数字，全是各色各样的奇怪图画，在杨怀仁眼里，这就跟后世聊软件里的表情包差不多。
生子早知道这本账本一般人看了会糊涂，立即走上来接过账本去给杨怀仁示意道，“王爷有所不知，赵献球，他是不识得几个字的。”
“啊？”
杨怀仁这倒没想到，漕运衙门里事物繁多，很多凭据文书，还有给朝廷的账目都要清楚，而且是需要首领太监签字画押的。
如果赵献球不识字，他又怎么做这些事情的，十几年来，漕运衙门运转的还不错，赵献球要是连字都不认识，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杨怀仁还没有开口问，生子便从他疑惑的表情里读懂了是什么意思了，他解释道，“赵献球确实不识字，除了他自己的名字，还有平时公务上经常使用的公务字他记住以外，其他的他还真是不认识。
赵献球能让漕运衙门运转正常，多是他会使唤饶缘故，这些年他把漕运衙门里的几个能吏收为心腹，平时他只管发号施令，具体事情自然有这些能吏帮他去做。
至于这本账本，也不是赵献球秘密账本的原件，而是底每次帮他拿账本的时候，偷偷记住，然后回去再凭记忆默录下来的。
底也没读过书，不认得很多字，可好在记忆力还可以，这本账本，底敢打保票，绝对和赵献球的原账本是一模一样的。”
杨怀仁听懂了，心这帮当了公公的人里边，还真是有不少人才，管秋漓武功高，生子人机灵，从他一开始就默默记录赵献球的账本，就明他早就预见到了会有这么一了。
就算杨怀仁不来江南，生子掌握着赵献球的秘密账本的复件，万一有什么事的时候，生子也可以拿出来这本账本来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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