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一看，这黑市的老板居然是个风韵十足的中年女人，头顶纱巾，掩着半边的面容，看皮肤，猜测这年龄约莫三十多，头发、耳垂、颈间都带了上了各式各样叫不上名的奇珍异宝。
这……看样子，像是传说中的富婆。
“我们想问问……这狄苯石还有货吗？”
“呦……狄苯石？”女人轻哼：“除了成队来采购的官家，来问这狄苯石的还是头一个。”
“那，怎么卖啊？”
“怎么卖？看你想要多少了。”
“十斤……”凭着刚刚在铺子里的记忆，净极脱口而出。
“十斤？！”中年女人也楞了一下，十斤，连官家的采购队都买不来十斤，这小子，一上来就要了这么多，若不是来找茬，他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原因了。
“这儿是黑市，不是别的地方，你要是想找乐子，请去三横三，那儿，你的生理心理都能得到满足。”
“啊？我没找乐子……”
净极一愣，心想难不成是自己说错话了？
他回头小心地问着：
“容愿姐……那工匠说得是十斤对吧？”
“嗯……是十斤……”容愿看出了现在尴尬的情形，走上前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来找乐子的，我们确实是需要十斤的量……”
看着容愿郑重其事的态度，和沉稳的语气，女人眉眼一皱，这两人不是来找茬，是确确实实要买这十斤的狄苯石。
这十斤的狄苯石可不是开玩笑的……
“冒昧问一下，你们用十斤狄苯石是做什么的？……连官家每月的采购都只需要一斤而已……你们一次性就要十斤？”
“修些东西……连接处只能用狄苯石……”容愿淡道。
“哦……”女人的眼睛转了转，知道这两人不愿意多说，便也不再问下去，直接道明了铺子里的情况：
“只是……眼下我这儿只有零碎的几块，十斤的量肯定不够用的……而且这价格嘛……我这儿一两狄苯原石是二十两银子……你这十斤……我觉得该用黄金度量了。”
净极心一嘚瑟，二十两……十斤……算下来要两千两白银，还奢侈到用黄金？黑市果然是黑市……要价都不会眨眼的。
“算了吧……两千两……我估计这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净极轻点着容愿：“而且她这儿的存货确实不多，抢是抢不了了……现在只能去大漠走一走了，我这就问问她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我不卖……这十斤，真的是不好弄。”女人将刚要抽出来的原石塞了回去，无奈道：“十斤……谁不想揽这么大一笔生意呢？”
“阿姨……啊呸……姐，我们是真的需要这十斤原石，听说你们这儿定期会有一支开采队，我们好奇……想打听打听情况。”
“开采队？”女人冷笑一声：“就算是开采队，一次也采不出十斤来……”
“那我问您这种东西很难采吗？不就是镐头敲一敲就好了？”
“是是是……那倒是，但是这地下矿洞极其危险，下面延伸的是不知多深的地下河……这狄苯石本身就生长在峭壁之上，开采难度大，若每个人都多带些，便会大大地加深坠落深渊的几率……难的不是本身，而是其身处的环境。”
“没事……我们自己采，后果什么的都自负……”
“后果自负？呵……有意思……要是不幸死在了里面，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死都死了，哪还能走过来怪你啊！”净极深知这些做买卖之人的心思，打包票道：“这样……后果自负的前提下，我保证，在从中分出一部分给你，不让那些开采队的赚差价……您看这样行不？”
“哦？一部分……是多少？别到时候都没门口那碎石头大，那这个买卖我做着可亏。”
“嗯……我们估计用不到十斤，七八斤也就足够了，到时候就按十斤的量，要是能多采，我就尽量多采些，剩下的全都给你，你看这样如何？”
“嗯……”女人思考片刻，随即答应了下来：
“好，那就这么定了……反正每次从开采队那儿进货，都得被他们捞去一笔，你给我这些，倒也算是白嫖了几十两银子。”
“哈哈哈！姐真痛快！”
“诶！等下！”女人突地将手掌摊开，伸在了净极的面前：
“这一码归一码，虽然你答应我给我些原石……但是这开采队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更何况进去之后，人家还会教你些基本的生存、开采知识……这笔介绍费……”
“行吧……”净极无奈地撑出笑容：“那介绍费……多少？”
“一个介绍费而已，不多不多，这样，你给我五两就好了……”
净极自掏腰包，那装钱的小口袋掏个溜干净，才勉强凑出来五两银子……不过五两就五两，大不了吃饭靠蹭，此程不是自己……
“容愿姐……请我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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