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扎进去，只不过瞬息间，各位放心，不会因此而让他逃走的。”净极承诺道。
裴震怕出意外，干脆抽刀，在章炜的腿上补了一下，精准地割断了他的筋骨：
“这下……他怎么也逃不掉了。”
“章炜……我问什么你说什么，我们没时间和你废话。”
“你就这样杀了我，你也不会得到任何你想知道的，所以……没必要如此威胁我。”章炜邪笑着看着净极：“不过，反正我也死到临头，没有任何的退路了，不如在这世上留下些有用的东西……回答你些问题，也不是不可以。”
“净极大人，切勿被他所迷惑了……”
“嗯，没事的，我只是问一些和此行不相关的问题。”
外面的火烧的越来越旺，整个判府内显得有些燥热，净极短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稳……至于此刻有没有人扑灭外面的火势，已经不重要了……
“映安郡主来过，你知道吗？”
“不知道。”
“嗯，也对，她来去无影，你不知道也合理……那你知道，她曾派来两位下人至此？”
“一个小小的下人，我又怎能记得清？”
“呵，你的意思是，你杀的人很多，已经不计其数了？”
“你知道就好……不过，你费尽周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的就只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吗？两个下人而已……又是一个月前的废案，没什么追究下去的必要吧？”
当章炜开口的那一刻，净极便再也忍不住这股怒火，激动地差点把剑尖插进去：
“你知道此事？”
“当然知道了……这儿于我根本不存在什么私人恩怨，所以我猜你们该是皇上派来的人，既然是皇上，肯定是想要留我的活口，从而回去审问更多的东西吧？”
“所以呢？”
“你能在此时刻问出这种问题……对你应该很重要，我还想活命……若告知你真相会激怒你，那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你尽管说，皇上要留你一命，我不会抗旨的。”
其实，皇上的命令，是将这一干人赶紧杀绝，净极之所以这样说，也仅仅是缓兵之计，企图在任务结束的最后时刻套出些更有用的信息来。
“虽然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下人，但当时他们背上背着的人，可一个比一个不简单……起码那些人身上与众不同的内力，我是可以感应到的……”
“所以你把他们怎么了？”
“当时正值我们更替计划的高潮期，不会容得此等有威胁之人存在，在他们进城之时，我便下令将这些人赶紧杀绝，还吩咐城头的弓箭手用了特制蛇毒涂过的羽箭。”章炜深吸了一口气，却被滚滚袭来的浓烟呛得阵阵咳嗽：
“咳……咳咳！也不知他们背上的人和这两个下人有什么关系……那种蛇毒，中之即伤，半个时辰内若得不到救治，必死无疑……而两人浑身中箭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想的，不是逃生寻求医治，而是要把背上的人送至远方的隐匿安全之地……藏地之隐蔽，以至于后来我派人扫清后患时，根本没查到这几人的任何线索。”
“……”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如此啊……
可这罪魁祸首，该是章炜，还是自己呢？
要是自己当时不说累，能再向北方赶一赶路，能再离汾都远一些……要是当时自己不逞强，让容愿姐或者深哥去守夜……也许……也许这惨剧便不会酿成，小十一小十二不会因此而死……
内散的烟尘愈加浓郁，留给众人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净极大人，下手吧……”
“嗯？你们敢动我？”
“说过了……私人恩怨，我们只代表南壶的村民，只为了提前收摊之事鸣不平。”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我行事如此谨慎，居然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皇上……居然连问都不肯问一问了……”章炜突地神色狰狞，嘴角笑得快要咧到了耳根：
“不过……你们确定要对我下手吗？”
“净极大人，快杀了他！”裴震一脸焦急样，眼神不停地腾挪与两人之间：“有很多时候，就是因为心慈手软，敌人才会有机会说出很多话，从而引来之后的一系列麻烦，不如现在下手，以绝后患。”
净极心想有理，眼一闭，将剑刃向下用力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