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碧也可说是当年战场上的怨气化来。
她倾倒下一滴幽泉液，轻微的滴水声消弭，哀嚎回应，寒意飘渺，一听便知是亡灵在哭诉。
只言片语，听不出什么。
穆离为她复了些记忆，她回想起在梦境中看到的种种。十七年前，穆贵妃被烨族逼至此地，得洛家刚满十岁的小少爷相助。
再后来，陈府在这里抢走了洛家的镇潭石，洛家覆灭。
都是在这个地方。积怨极深，当今天子总怕闹出什么鬼事，年年派巫师来此处祭拜，却不敢大动手脚。
真正想动手除去通天碧的，应是太后。但一举消灭，不提有多困难，至少会遭人怀疑，引来更多人关注这条积怨的暗道，秘史，也会被连根拔起。
白少安透露，平云城的好几处通天碧都被暗中处理过了，说是闹鬼，处理是为保百姓平安。好在，西江湖的尚未遭到毒手。
花棠拉回记忆，缓缓倾倒着手中幽泉，哀嚎声变响，吵得她心烦，依然分辨不出在嚷嚷什么。
也许，只有像穆离给的那傀儡军团会开口说话，而且，还是她能听懂的人话。
她直起身子，灵感涌现。既然她的傀儡是一个军团，那依葫芦画瓢，把这些亡灵也组个阵，语言相通，信息也更多，说不定就能达到目的……
而肩头被人一拍。
凉飕飕的。
她回头对上师父一双阴沉的眼：“叫你老实点，来这里干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为花府开脱，证明他们是陈府害死的，和你娘亲一样，是受害者。告诉你，想太多了，给我滚回去！”
许是这话听多了，花棠波澜不惊地看向白少安：“那师父为何在此处？”
“与其血祭花府，为何不想想如何惩治陈府？”她忍这事久了，“怎么，是因为你的小青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