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你还好吧？”身后传来关切的问候。
镜子中，身着白色长裙，披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从肩部一直覆盖到膝盖的位置，看上去色彩分明极了，尤其是脖子间穿戴着一支天鹅项链，与这一身搭配极了。
不过说到底，能撑起这一身装扮，还是得亏得这个女生天生丽质，标准的鹅蛋脸，加上五官天生比常人要精致许多，行走时都透露出一种卓越不凡的气质。
然而，林序并没有为其所动。
因为很显然，这张熟悉的脸，自然是属于江采青的。
与刘凤岐不同，江采青自中学开始就已经展露出美人胚子的底，当时就已经是无数人众星拱月的存在，而今愈发长得拔萃，一颦一笑都能勾人心思。
“我没事。你怎么出来了？”
从一旁墙壁上的盒子中，抽出两张擦拭纸巾，将手掌间隙的水渍拭去，然后再将废纸用心揉成一团，丢入旁边的废纸篓里。
自始至终，林序都表现得很自然，并没有有意或是故意地看向来人。
这倒让江采青脸上略微有些尴尬，但是她并没有过多在意，或者说在她的心里，本就清楚得很，林序就是这样，常人眼里的异类，甚至在这种情况，这种场合不为所动。
她相信，就算自己今天脱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前面，眼前的男人也不会斜看一眼。
所谓柳下惠，便是林序的模子。
“咱们老同学之间，都是这么见外了吗？”
“首先，我这人不太喜欢将什么感情，老同学在我眼里和常人没有分别；其次，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非常不想和你交流，大家最好保持在两米之外的距离。”
说着，林序还特地眼神下撇，自然不是在看对方的裙摆，而是双方之间的位置，正好被圈在两块方砖之内。
这种用来地板装饰的大理石方砖，通常来说若不是必要装饰，出厂规格都是一平米为界，所以此时此刻非常好用来标注二人之间的距离。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序已经并不像估计什么男士的绅士风度。
当然，他打小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教育。
“行，既然你介意，那我们就保持这样的距离。”江采青略微遮掩了脸上的尴尬，后退一步，正好退出两块地砖划分的区域。
“多谢你理解。”
于情于理，对方的礼貌还是要回应一下的，林序并不是和江采青有过节，或是仇恨之类的矛盾情感，出此下下策的原因是出于本能。
“你还是和上学时候一样啊。”
江采青感慨：
“那时候，你就躲我躲得远远的，无论如何也不想和我同一时间进教室，不想和我在距离两桌之内范围的地方就餐，也不想和我坐在操场的同一排位置上。”
“有件事情，或许你误解了，我并不是躲你，我只是躲麻烦。”
林序摇了摇头，他深刻地记得，当年全校谣言满天飞，都说他和江采青二人互生情愫，眉来眼去，甚至老师还一度叫过家长，让二人都做了笔书检讨保证。
作为对麻烦过敏患者，从那时候起，林序就知道远离这个女生，就是远离麻烦。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没有明白清者自清的说法，也并不需要，只要自己的生活过得踏实，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