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你敢阴老子，马飞龙你怕不是翅膀硬了！”
无人的空巷子内，一人跪地吐着鲜血，他的胸前被插入两段钢筋，洞口正汩汩地往外流着鲜血，地面上已经满是浓稠的红腥。
他穿着虚弱的气，眼前已经模糊一片，说话都没有了底气。
而在对面，马飞龙一脸狰狞，眼底已然是猩红无比，刚刚偷袭得手的戾气仍旧还未散去，凝固在他的周边，使得温度也降低了少许。
“老沙，下去了可别怪我狠心，就当救我一命，下辈子再还你好了。”
话里如此说，但是马飞龙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意思。
尽管流亡者在逆时世界当中的死亡，并不意味着其在现实世界真正的死亡，只是将会失去所有关于逆时世界的记忆。
然而，不少流亡者，尤其是癫狂者统一地认为这便就是死亡。
“我呸！你个臭混球！”
被唤作老沙的男子一口怒骂伴随着鲜血，一记愤懑夺口而出，同时将生机又带去了一份。
显然，他没有想到，原先说好的短暂同盟，即便大家都是癫狂者，但是不成文的规定让每位癫狂者至少能在进入逆时世界的初期，保持高度的协同合作。
癫狂者是没有团队的，毕竟保不准某一天，身边的同伴就会为了利益亲手将团队的每个人杀死。
因此，所有的癫狂者都是保持着单独行动。
只有偶尔在势微时，他们才会选择抱团行动，尤其是刚进入逆时世界的初期。
老沙也是犯了常识的错误，这才落了破绽，让马飞龙一举偷袭得逞，迅速地将他击打重伤，完全失去了逃跑的可能性。
此时，就算他能够逃走，流血过多也会导致休克而死。
“一切都怪可恶的命运，你下去再好好骂吧。”
马飞龙没有丝毫手软，对着已然失去抵抗能力的老沙，直接从腰后取出最后一根半截钢筋，猛地插入他的头颅之中。
尖锐的尖顶将坚硬的头盖骨整个破碎。
受过能力加成的钢筋，就连一寸厚的钢板都能轻松击穿，更不要说相比脆弱不少的头盖骨。
老沙噎语，很快断了气息。
巷子里只剩下马飞龙一个活人，他站在原地，闭目望着天空，隐约地感受到一股虚无缥缈的力量从死去的老沙身体中显现出，然后缓缓加持在他的身上。
“看来，又可以活一阵子了。”
清冷的巷道内，充满了恶心的血腥气。
一片杀伐戾气当中，马飞龙沉迷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地睁开双眼，白底黑眸的里处，有股藏得极深的疲惫。
即便是癫狂者，也有清醒的时间。
马飞龙的身上已经是血债累累，但是他却不能停下自己的手，必须一个又一个地将眼前的所有人解决掉。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或许只有下去的时候，才会真正的解脱吧。”
嘴角翘起，脸上渐渐褪去迷茫，重新挂起熟悉的癫狂以及残忍的模样，他猛地将手中的东西甩开，然后径直走出巷子。
被丢在空中的物什一番旋转，划开空气，然后直直地插在一边的巷道墙壁上。
这是一张扑克牌。
但是这并不是普通的扑克牌，上面的花纹并没有数字，只有一个巨大而面目狰狞的魔鬼，别后插着漆黑的翅膀，身下坐着由累累白骨堆积成的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