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桃姐的身位从前头变成后边，紧紧地跟着林序，却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或者想要去到什么地方。
巨大的山魄依旧在紧紧地追着，似乎死咬着二人不放。
林序无声地引路，带着桃姐先拐入了一个狭窄的巷子口，左右宽度不过正好一个人的距离。
显然，山魄无法通过这么窄的空间，不敢地猛撞在入口处，坍塌了一地的碎石，然后又尝试两番，确定无果之后又忽得闪走消失不见。
“呼，算是躲开一劫。”林序从巷口收回视线，左右张望里头的情况。
虽然巷子又窄又长，但是中部地段正好有一片宽阔的空间，一架紧急的消防通道，从顶楼蜿蜒爬下，架在地面上。
林序眼前一亮，招呼着桃姐便往消防通道走去。
四周都是普通的民房，只有五层高，加上天台也才第六层，二人本就是流亡者自然轻松地爬到了楼顶，相比周围同片高度的房子，能够将大半的视野收入眼底。
“你带我来上做什么？”
“仔细看，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桃姐从林序的话里收回疑惑，然后眯着眼睛朝四周望去，广阔的天地间一片澄澈，只有远处似乎有一种浅浅的红色雾霭。
她自然明白，那便是界壁。
界壁是逆时世界的限制，也是所有流亡者都要面对的一道天谴。
正如林序在一逆中最开始获得的真相一般，他们只能在界壁内进行活动，谁也没有听说有人能够突破界壁，去往外头的世界。
从界壁往里看，四逆的范围其实还算挺大的。
方圆大概有百里左右的空间，远些地方当然看不清，但是附近的一些景观还是尽收眼底的。
“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啊，周围的建筑和街道都没有什么问题......等等，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啊？”桃姐黛眉轻蹙，像是有困惑的样子。
“是了，你看到哪些的街道有眼熟的样子？”
“周围的房屋布局，好像是我家附近的样子，不过具体到店面却是一个都没有见过，”桃姐眼睛一眯，仔细地观察过对面房子侧面的裂纹，“确实是我家附近的建筑。”
她指出，那道房子上的裂纹像是龟裂的龟背，样貌特殊，曾经还在她的朋友圈上出现过。
身侧，林序微微颔首，这和他所想的确实一致。
“和你一样，虽然这个地方我并不认识，但是也有些地方能够看到熟悉的影子。”
林序指了指原先看到的那个花坛环形转盘，便是他过去曾经带着小安迷路的拐角，因此记忆尤为深刻。
顿了顿，他继续阐述。
“同样，我记得那个转盘的位置应该在临城的郊区，显然我们这个地方不可能是郊区。”
“你的意思是......”
作为黑曜团的团长，桃姐自然也隐隐被启发到了一些非常关键的东西，“这里既是熟悉的地方，又是陌生的地方？”
“大致就是这样，这里像是拼凑成的城市，或许是由每个人的记忆之中，单独找出一部分进而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城市。”
无论是花坛转盘，还是那座带着龟纹的房子，都是二人记忆中的碎片。
即使这些碎片或许统统来自临城，但是重新打乱拼凑在一起，便会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不同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