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神色不变，“吩咐后宫各位小主，让她们待在自己的宫里不要乱跑乱走，否则后果自负。”
“娘娘，已经通知下去了。”
“备辇，本宫要带小皇子去见陛下。”
“是，娘娘。”
……
乾清宫
阮绵来的时候，宫人已经全被叫离，只有锦衣卫和暗卫将之围得如同铁桶。
为首的是之前宁寿宫走水时前去调查的那个锦衣卫千户，他见到凤驾，连忙上前请安。
“娘娘，陛下在里面，您请。”
阮绵颔首，“云玦逼宫，你们多加小心。”
那千户小声道：“您放心，大人都有安排的。”
阮绵“嗯”了一声，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皇子走了进去。
寝殿里，药味弥漫，只是可能知道她要来，白德通了风，熏了些鲜花，气味好了不少。
夏业帝像是个垂暮的老头，奄奄一息地躺在龙床上，脸色蜡黄的厉害，死气已经出现在眉眼间了。
阮绵垂眸，当做没看到，抱着小皇子屈膝行礼，“陛下，臣妾来了。”
夏业帝艰难地撑开眼睛，“皇、皇后，你、你怎么来了？”
阮绵眼眶一红，眼泪说来就来，“小皇子出生，还没见到父皇呢，臣妾带他来看您。”
“小、小皇子？”
夏业帝有些激动，却没法起身，只能仰着脖子去看。
阮绵坐在床边，将小皇子递给他看。
“好、好，眼睛鼻子都像朕，皇后，你辛苦了！”
夏业帝极为稀罕地看着小皇子，仿佛第一次做父亲那样喜悦激动。
阮绵摇头，“能诞下小皇子，是臣妾的荣幸。”
“可、可惜朕不能看着他长大，不能亲自教他习武练字了！”
夏业帝此时倒是挺平静的，只是有些淡淡的感慨。
阮绵：“……”
还好她儿子不用老渣龙教，不然她得天天担心儿子变成个小渣龙了咋办？
不过，皇后凉凉还是继续发挥她满分的演技，伤心道：“陛下，您别那么说，臣妾和小皇子若是没了您，该怎么办啊？我们母子还、还不如随您去呢！”
夏业帝看着眼前这个年轻貌美的小皇后，心情很复杂。
从前他只当她是玩物，却没想到最后一刻，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她了。
也为了他，不顾产后的虚弱，坚持地带着小皇子来看他。
更甚至……
“皇后，你知道云玦那逆子逼宫了吧？”
阮绵更悲戚了，“臣妾知道的。”
夏业帝叹气，“唉，朕让锦衣卫和暗卫护送你们母子安全离宫吧。”
阮绵直接抱着小皇子跪了下来，“陛下，臣妾不走，臣妾生是云氏皇族的皇后，死也是云氏皇族的鬼，臣妾绝不离开皇宫半步。”
夏业帝：“你不走，你和小皇子都可能会死的！”
阮绵“真挚万分”地看着夏业帝，“那陛下，臣妾和小皇子与您到阴间再做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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