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点了一下头，走进了小房子里。
屋子中没有点蜡烛，可却是因为这里的采光还算不错，月光正毫不吝啬的照亮这一间小屋。
林牧坐在了一张干干净净的板凳上，手却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通常来说，手放在桌子上最为舒服。可是，那桌子上全是灰尘。
“有一段时间没有使用桌子了，我很抱歉。”
男人走了过来，用一张方寸大小的抹布，来来回回在林牧面前擦拭着桌子。
林牧看了一眼旁边的炉子，发现也是积了一层灰。
“你们不在家里开火做饭？”他问。
“不在。”他有些尴尬，说道：“这一年，我们全都是在村长家门前吃饭。”
林牧想起来了老头在熬煮的那一锅豆子，这才是明白。那或许，是在为明天的早饭，做准备。
“现在忙完了农耕，你们还在忙什么？秋收？”
这一句话，在男人听来，却是有些刺耳。他略显尴尬，说道：“收起来的作物，也不是我们的。我们只能吃没人要的豆子。”
“为何？我见城外的庄稼地里，有很多粮食。根本没有你们所说的‘歉收’那么夸张。”他说道。
“先生，那一些粮食不属于我们。”男人道。
“哦？”
林牧难得一见，这个干瘦的男人，忽然一下子变成了这么愤慨。他的眼神中，的的确确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
“我们种下的粮食，每年收获一百斤，就得上缴七十斤。只留下三十斤，给我们过活。”
他愤怒不平地说道。
“税收如此之重，你们的日子还真不好过。”
林牧到没有一点兔死狐悲，实际上他是真的在担心着他们的生活。
“唉，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男人叹了一口气，看着林牧空空荡荡的桌子上，这才是站起身来，说道：“还没给你一点喝的。呵呵……我真是笨。等我一下。”
他站起身来，走到了水缸边。拿起来了一只杯子，倒上了一杯水，走回了林牧的身边，放在了桌子上。
“谢谢。”
林牧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味道，算不上是好喝。有一股苦涩的味道。
“很高兴，你能喝下去。”
男人也是拿起了一只水杯，喝了一口，表情也是有些不太舒服。他的眉头皱着，抱怨道：“自从染坊开设，河水的味道就变苦了。”
“这水有毒吧？”林牧皱着眉头。
“我也不知道。”
他呵呵笑了一下，说道：“我只知道，不喝会渴死。”
“你们的领主，不管你们吗？我记得，你们这里虽然是属于城镇。可实际上，却还是有自治的。比如，一个领主？”
听着林牧的问题，他这才是摇了一下头，说道：“他们只知道从我们身上赚取钱财。管我们的死活？呵，不为了一点东西，让我们去去死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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