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顾乔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的眼睛，竟然会有心疼的感觉。
周木子见她一动不动，轻轻出声，“沫沫，你能原谅我吗……”
“你为什么会嫁给贺承恩？”
顾乔没有接周木子的话，而是问了一个犀利的问题。
“你当时应该是逃出来才落难的，你跟我父亲在一起时，爱过他吗？”
“对不起，沫沫，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
周木子脸上带了悲哀的颜色。
“我跟你父亲在一起时的确失忆了，后来我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在凉城……你爱过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他也很爱你！”
顾乔心底是期望这样的！
她确信，父亲是深爱那个女人的！
不管她离开的有多么突然，有多么决绝，以乔褚熙的为人，他可以对姚倩那么好，那么对周木子……他不会只是一般的感情。
那必然是刻骨铭心的爱恋！
周木子听顾乔这么问，怔了怔。
她的唇轻轻抖了抖，见顾乔盯着她，她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躲避。
许久，沉默中的女人缓缓开口，“如果我不失忆，不落难到了凉城，我跟你父亲……应该不会有任何交集，那段感情……我只能说，那是另外一个我经历的……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顾乔听了，胸口隐隐的痛了起来。
她后退了一步，手里的相册慢慢垂了下去。
那张两人挽手的照片，就落在了顾乔的脚下。
她低头看了一眼，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特别讽刺。
至少，在她心里藏着的那份美好期许，就那么无情的被周木子敲碎了。
她揉了揉眼睛，许久才发出声音，“既然这样，那你回去后你为什么生下我，然后又把我抛弃了？你既然不爱我爸爸了，那留着我岂不是很多余？”
顿了顿，顾乔笑得讽刺，“还是你当时也是出于无奈才把我生下来，害怕打了第一个孩子以后就不能做母亲了？”
周木子站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乔说的那些话，都是她即将要说的理由，她尴尬得许久没有发出声音。
顾乔弯腰，将那张照片拾了起来。
她抚了抚上面的尘土，有些漫不经心的语气，“如果你的心思都被我说中了……那我很好奇，既然我在你眼里都是多余的，你还安排设计我的人生干什么？”
顾乔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迫人的气势，丝毫不给周木子留余地。
“沫沫，你误会我了……”周木子毕竟不是一般人，她并没有因为顾乔的质问乱了阵脚，女人开口就是下意识的维护自己。
可是，她要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顾乔就伸出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你是范慧琳家收养的女儿，也算半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你跟着范慧琳到了贺家……她出事以后，你代替了她的位置，嫁给贺家家主，这大概是你所期望的吧？”
顾乔想到她说的是因为无奈才跟父亲有了那一段感情，心里就有点气。
如果嫁给贺家家主，拥有傲人的地位是她所追求的，那么乔褚熙这样普普通通的知识分子，当然是可有可无看不上眼的。